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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祥（左）、徐伯年（右）
文：陳 平
成立於1996年的「十方樂集」現代樂團，團長徐伯年率領樂團成員及著名作曲家李泰祥來港演出。與李泰祥相交數十年的徐伯年，兩人既是好友，亦是合作上的夥伴。談起這位「夥伴」，徐伯年便不經意地笑。
「20年前李老師替雲門舞集創作《生民》，第一次錄音便是由我擔任擊樂演奏。」20多年的交情，到他自己成立樂團，李泰祥亦曾為「十方樂集」將《生民》改編成打擊樂版本，2005年的作品《狩獵》，亦是「十方樂集」委託創作。
李泰祥習慣一再修改樂譜，多年的合作，徐伯年自然不會陌生，並以《生民》為例，告訴記者關於李泰祥不為人知的「小糗事」。「《生民》每練一次就改一次，後來我就不讓他改了，不然就來不及練。」
2000年「十方樂集」演奏《生民》，李泰祥本想用揚琴，但難度既高，又要借琴，又怕弄壞，還要找團員去敲，於是改用兩台鋼琴；2001年則是換成全打擊樂的版本；2005年的《十方．音樂．李泰祥》演奏，用了12個樂手來演奏，徐伯年說：「李老師見機不可失，又寫了一個12個人演奏的版本。」
「我對他說，演出前兩個星期之前還可以改，之後就不讓他改，結果他很委屈。」身為音樂會製作人的徐伯年，得協調音樂會所有事項的順利進行，包括團員的練習，但遇上李泰祥，仍是沒輒。
「我其實按不太住他想改的慾望，看他好像很可憐的樣子，就讓他偷偷地改一點……我們樂團的管弦部分後來都不知道改到第幾個版本了。」
「我透露一個李老師的糗事，那次我們在台北、台南和台中演出，台南的演出很成功，錄音也很好，但到了台中，團員一直覺得李老師的指揮怪怪，但又說不出怪在哪裡，整場音樂會就在莫名奇妙地情況下拉完，因為我們有一個團員是負責幫李老師翻譜的，後來就跑來告訴我，說李老師帶錯譜了。原來他改了太多版本，結果自己也帶錯樂譜，這就是他自己種下的惡果。」
徐伯年坐在李泰祥身邊，一邊透露這件糗事，一邊賊笑。李泰祥便說：「貝多芬的《第九交響樂》改了兩百多次。」
多次修改，是對完美的追求，徐伯年指：「李老師的音樂至少有兩樣，一是兼具文學、學術音樂和通俗音樂，甚至是原住民的，或許是對音樂藝術的敏銳度，每個區塊都有共同的痕跡；另一方面，不論是民謠作品、現代音樂、古典音樂等，都是一個『歌』字，即使是打擊樂，都有一個『歌』在裡頭。」
李泰祥點著頭：「對，『歌』包括的是對生命謳歌，把生命的靈性表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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