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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中學時識得「飆」字,緣於毛澤東「國際悲歌歌一曲,狂飆為我從天落」。以後,涉獵的古詩文一多,接觸的「飆」字也相應多了:「陵驚風,歷駭飆」(司馬遷《史記.司馬相如傳》);「狂飆起而妄駭」(陸雲《南郊賦》);「欲浮大白追余賞,幸有回飆驚落屑」(蘇軾《聚星堂雪》);「傾葉順清飆,修莖佇高鶴」(謝朓《紀功曹中園》)……我由此估摸,「飆」字的含義不外乎這麼兩層:一是指暴風、疾風,二是泛指風。
孰料,這幾年這個「飆」字「飆」勁十足,與之搭配的詞鬧熱非凡,像「飆賭」、「飆球」、「飆股」、「飆車」、「飆浪」等詞不時映入眼簾,叩擊耳膜,始悉「飆」字已派生出另一層意思:為圖利或獲得快意、快感而進行的某種行為、活動。例如:把車開得飛快為「飆車」,聊天、抬槓為「飆口水」,在牌桌上以巨款一決輸贏為「飆賭」。
現今,「飆」字的用途日見廣泛:國際市場原油價格一次次攀升,導致國內成品油一次次提價,報上的標題數次出現「油價飆漲」字樣;美術界冒出一位新銳,媒體即稱「畫壇飆出一匹黑馬」;近期又看到「中日韓樂壇老將同台飆歌」的宣炒,我不懂這歌怎麼個「飆」法,能「飆」的歌,想必是「勁歌」了。而「×××人氣飆升」,則已成為媒體的常用語了。尚有一些且狂且驚的火爆之詞,正在達「飆」。
顯然,原本作為名詞的「飆」,早已具備了動詞的功能。在這個「飆舉電至」的時代,人們的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正向現代化邁進,這位憑借「風」力而身手不凡的「飆」兄,看樣子還將「飆」出與時俱進的新名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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