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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林意生 圖:洪永起
當劫機者變得不再恐怖,釋放人質的要求不再是金錢或任何庇護,而是朱古力、當地音樂光碟與歌唱表演,或許已令在場觀眾驚訝,繼續急切追看戲中劇情。
今屆香港國際電影節的作品《仝人質》中,便訴說這樣一個詼諧的故事。
這部電影也告訴我們,一個只有200萬人口的國家拉脫維亞,全民支持拍電影。
《仝人質》(The Hostage)的拉脫維亞女導演麗娜.柏嘉蓮娜(Laila Pakalnina),日前來到香港,出席今屆香港國際電影節,她接受本報記者採訪時,介紹這部趣味盎然的電影故事,以及她對香港的印象。
影片調子不沉重
一名恐怖分子騎劫一架飛經拉脫維亞上空的飛機,並在里加機場降落,機內一名十歲男童竟自願成為人質,兩人更因而發展出一段友誼。
而釋放人質的條件,卻是拉脫維亞出產的朱古力、該國的音樂光碟及舉辦一個集音樂與運動員表演的節目。
導演說,無論一個人是正是邪,只要他成功經歷過挑戰和難關就是英雄。
劇本寫於美國911事件前,影片卻要現在才與觀眾見面,是導演刻意的選擇。「911事件後,整個世界都變得太政治化了,雖然我們並不想這樣,可是政治無可避免地會影響到你的生活。」如果影片早兩年推出,「911」或許可成宣傳焦點,只是麗娜選擇與沉重的政治事件保持疏離。
同樣有劫機事件,故事最後亦同樣有飛機爆炸,影片調子卻不沉重,反倒有一種調皮的味道。
劫機者在機上「吹吹水」吃吃朱古力,包圍飛機的軍人雖嚴陣以待,卻不嚴肅,這個追逐無端闖入禁區的貓咪,那個忍不住伸手「撩鼻屎」,好不有趣。
最後飛機爆炸,鏡頭一轉,兩個小孩在沙堆玩沙,劫機者與「共犯」男童坐在樹上,「到底他們是死了,還是整個故事只是小朋友的一個遊戲?」導演麗娜說,結局是喜是悲,只在觀眾一念間。
在莫斯科修讀電影的她,表示自己不能避免受俄羅斯電影的影響,還有如塔可夫斯基等導演,都曾經影響她甚深。
從細節開始入手
戲中以劫機故事為骨幹,配以機場外的多個故事同步發展:農民的牛走失、運動比賽出現禁藥風波、發生山火等。數條支線平衡前進,銀幕下的觀眾慢慢認識陌生的拉脫維亞的人、事、物。
影片鏡頭以近鏡為主,人的面部表情、小朋友的沙堆、蜂巢,不論人、物、事件,觀眾都只看到局部細節。
麗娜表示這是她對生命以至這個世界的觀感,「我來到香港,也只能從一些細節開始入手,逐步建立一個具體的香港形象。」於是觀眾需要將各個故事拼湊在一起,才能組成一個立體的圖案。
「拉脫維亞人很喜歡合唱團式的表演。」麗娜說。劫機者要求的物品中,除了當地出品的朱古力、拉脫維亞的本土音樂唱片,還有合唱團的表演。
影片去到尾聲,一批批的合唱團成員被載到機場,劫機者從窗口望出去,那些穿上民族服裝的合唱團成員已準備就緒,一場充滿歡樂氣氛的「合唱祭」隨時上演。
藉著一個機緣
拉脫維亞是一個只有二百萬人口的國家,是怎樣的一個社會?導演告訴記者,拉脫維亞全年最多只有兩至三部長片出產。「拉脫維亞並沒有電影工業。一個擁有電影工業的國家,代表著影片製作的所有工序都可以在國內完成,但是我們不能。現時不少後期製作,我們仍需要其他地方的設施及技巧。」
麗娜表示,拍攝電影成本龐大,需要政府支持才有可能進行,只是國家並不富庶,仍需要外國資金合資,今次的《仝人質》,同樣有來自其他國家的資金。也許正因為產量少,在銀幕上我們卻看到那種全民支持電影的態度。
片中出動軍隊、消防員、警察、運動員,還有大批合唱團,麗娜說,全是真實生活中的軍人、消防員等,軍車、消防車等也不是臨時製作的道具,「全部都是免費借出讓我們拍攝。」
「片中的那個運動員,是拉脫維亞一名很出名的運動選手。」她說。片中的餐廳老闆拿出印有運動員大頭的海報讓運動員簽名,自然也是真品。
還有那些穿插在各條支線間的動物,例如牛、蜜蜂、兔子、貓等,令此戲透出田園風味之餘,也連繫了不同的故事。「我們是互相連繫的,我們各自所做的事,或多或少會影響其他人,哪管你當初是否想刻意如此,而且我們也難以預知事後的影響。」
「 We are connected.」導演說。正如天各一方拉脫維亞與香港,藉著一個機緣,她與香港觀眾也連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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