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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水流觴圖》
——上巳日由來與習俗
■蕭養田
巳日是我國一個傳統節日，漢以前以農曆三月上旬巳日為「上巳」，魏晉以後定為三月三日，不必取巳日。「上巳」的「巳」，意為止，邪疾已去，人們便外出踏青，祈求福祉。在古代，上巳這一天，人們紛紛來到水濱遊樂，洗濯不潔，以為可以祓除不祥，或者秉火求福，這叫「祓禊」（音紱細）。祓者，除也，禊者，潔也，故祓禊又稱祓除。
為什麼要設立上巳日這個節日呢？東晉王嘉《王子年拾遺記》解釋得很清楚：「周昭王溺於江漢，二女延娟、延娛與王乘舟，來擁王身，同沒焉。故江漢之人到今思之。至春上巳之日，禊集祠間，或以時鮮甘味，採蘭杜包裹，以沈水中，或結五色紗囊盛食，或用金鐵之器並沈水中，言蛟龍畏五色金鐵，則不侵此食也。」這是說，人們為紀念周昭王姬瑕及其二女而設立上巳日。
《論語》中說：「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韓詩》也說：「鄭國之俗，三月上巳，之溱洧兩水之上，招魂續魄，秉蘭草，祓除不祥。」這是說，早在周朝，人們便在三月三日帶著蘭草到水邊遊樂，飲酒，男女青年互贈芍葯。
三月三日又稱為曲水節。古人在農曆三月上巳日到水濱宴飲，後人因引水環曲成渠，流觴取飲，相與為樂，稱為曲水。關於「曲水」的來歷，《晉書．束皙傳》及《續齊諧記》記載得相當詳細。
有一年上巳日，晉武帝司馬炎問尚書郎摯虞：「『三月三日曲水』這個節日，是怎麼個來歷？」摯虞回答：「東漢章帝劉炟時，平原郡有個叫徐肇的人，在三月初生了三個女兒，但不幸的是，三天後三個女兒都死了。人們都以為這是件怪事，便帶著徐肇家人到水邊盥洗，想洗去晦氣，因此也在水邊喝起酒來。『三月三日曲水』的來歷，就是這樣。」
武帝未置可否。這時，尚書郎束皙進言：「仲冶年輕，不清楚這樣的事，請允許我說說它的起源。從前，周公在洛陽，常把盛酒的器具放在河上，飲酒取樂，所以逸詩說：『羽觴隨波。』又，秦昭王在三月三日將酒放置在一個河灣裏，忽然他看到一個金人從水中出來，獻上一把水心之劍，對秦昭王說：『君會統治西夏的。』因此秦昭王就稱霸諸侯，把這個地方叫做『曲水』。兩漢沿用此俗，大業昌盛。」晉武帝說：「很好！」就賞賜束皙黃金五十斤，而將摯虞貶為城陽縣令。
從此以後，直到清朝，上巳日這個節日一直設立。在唐朝，上巳日祓禊，皇帝賜給侍臣細柳圈，並說：「帶之免蠆毒瘟疫。」後來明朝時小兒清明戴柳圈，本於此。
清朝時三月三日，江寧（今南京市）、上海有一種活動，若此日剛好是清明節，盼望生子的婦女，必以野菜合瓜而煮食。甚至說嫠婦、處女食之，亦可得弄璋、弄瓦之喜。上海則稍異，所食為南瓜，並且必須夫婦同食一瓜。
如今，春天踏青成了人們欣賞美好春色的最佳方式，但已不再局限於三月三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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