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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尉瑋 圖：進念．二十面體提供
「建築就是生活」，光、空間、磚塊、混凝土……建築回歸本質到底是什麼？進念．二十面體作品《路易簡的時代和生活》(The Life and Times of Louis I. Kahn )，用多媒體音樂劇場的形式，將「建築」融入其中，講述建築大師路易簡的一生。音樂方面，請來「人山人海」的蔡德才擔任音樂總監。旋律流淌中，是與路易簡的一次美麗邂逅。
以建築為題材，聽來便是導演胡恩威的最愛。被譽為二十世紀現代簡約主義先鋒的建築師路易簡，便是他十分推崇的建築大師之一。
「詩哲」路易簡
路易簡1901年生於愛斯尼亞，在美國賓州大學跟隨法國著名設計師Paul Cret學習，深受Beaux-Arts學派影響，在其後的數十年間，路易簡將Beaux複合結構與自己的審美觀結合在一起，形成了自己獨樹一幟的簡約風格，成為了現代建築演變中承前啟後的重要人物。
「設計是個人的事。一般而言沒有盡善盡美的設計。為了盡善盡美而努力，卻從來沒有實現，盡善盡美的願望總成為藝術家的動機。下一件作品的種子就在已完成的作品之中。」
時常這樣說著的路易簡嘗試在簡約的設計中醞釀更為深遠的建築思考。他的作品堅實厚重，善於把握光影的運用，將不同用途空間進行巧妙解析與組合，處處流露出柏拉圖式的宗教情懷。
事實上，路易簡被稱為建築界的詩人與哲者。他質樸的建築理念，恰恰追尋回歸建築元素簡單永恆的本質，而亦正如胡恩威曾經說過的那樣：「路易簡的現代簡約美學，形式上是現代主義的建築語言，但實際背後的設計過程和方法均由一系列問題和思考開始。」空間是什麼？光是什麼？磚頭等建築質料又有什麼特點？由建築到學習本身，進而到生活，「一個好的問題遠遠比最滿意的答案更讓人滿意。」路易簡的話讓人感受良多。
建築絮語
將路易簡「請」入劇場，要講的並不是他生老病死的一生。而是通過對他建築理念的回顧來領會他人生哲學的不同側面。回顧《路易簡的時代和生活》在2001年初演，舞台設計本身已是對建築元素及理念的致敬。
舞台上方懸掛的鏡面和隔板跟隨音樂改變位置，不斷改變空間質感；多媒體文字及圖像投影營造水波般流淌的感覺；面向觀眾席的光線投射更在一瞬間實現了空間的無限延展和人的參與感。
整個設計配合現場演奏的爵士味樂曲，以及路易簡教學時的講稿文字乃至真人原聲，路易簡的時代與生活在多維的感官空間中緩緩流瀉而出。全場演出沒有從一而終的故事情節和時間線索，有的，只是「路易簡」。
這「多媒體建築音樂劇場」，是關於建築的一場絮語。
路易簡在「唱歌」
這場絮語，藉由旋律呢喃而出。面對一個歷史中的人物影像，訴說沒有鮮明主題故事的理念片段，這音樂的創作，對於蔡德才而言，無疑是一個挑戰。「一切都要由概念性層面出發。」他緩緩地說。首要工作，便是「感受路易簡」。
「印象最深刻的是他教書時的講話，除了建築，還有哲學在其中。他很喜歡講概念的來源，而不是數據與建造。他告訴人們要了解及遵從質料的性質，哪怕是磚塊或石屎，亦有他們獨特的潛質。最有趣的是，他對待這些建築原料像對待生物一樣。」既然如此，有什麼樂曲能夠比聽路易簡講話更加生動？於是，這些講課時的錄音片段也成為了整晚表演的一個音樂元素。「希望你聽到路易簡在『唱歌』，儘管顯然不是我們平時所理解的那樣。」
除了建築，蔡德才還在路易簡的哲學中發現了與每個人息息相關的普遍道理。「其中有句話印象特別深刻，joy is the keyword（快樂是關鍵）。如果做一件事不是由於它帶來快樂，那這件事是很難成功。這些東西，不管你是不是喜愛建築的人都同樣受用。」整場演出，曲目的設計亦配合這些簡單話語成為一個個小節，在錯落有致的起承轉合間展現路易簡令人欣喜的各個側面。「感覺上好像把他教學的不同主題分開來講一樣。」除了「快樂」，還有「光」，還有「美」，還有……
時隔6年，今年的重演在編曲上有很大比例新曲目的加入，樂曲的風格及感覺都更加豐富。「路易簡對於形式、秩序有著一種崇敬，將許多東西回到最基本的地方，很單純，但圍繞一切的是一種對美感的追求。這次的音樂很旋律化，但是是很簡單的旋律。這是路易簡的感覺。」
蔡德才將心目中的路易簡細碎融入旋律中。而我們，則等待在光影與旋律中邂逅這位建築大師。
時間：4月27日至28日 晚上8點
4月29日 下午5點
地點：葵青劇院演藝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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