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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5月25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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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台客聚:陽虎刀劈恩人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7-05-25]

積 德

 春秋時代,有一個魯國人叫做陽虎,他膽大包天,竟然搞政變謀反。須知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殺頭的玩意絕不能開玩笑!偏偏陽虎時運不濟,正是屬於後者,遂被魯國上下全力通緝,被迫展開大逃亡的生涯。

 當陽虎在月黑風高之夜,鬼鬼祟祟逃到城門時,不料那守門官差異常眼利,無論陽虎如何裝扮,也一眼就看出是他,由是職責所在,那衙差當即使上幾道擒拿手,再送陽虎一對結實的枷鎖,就將其捉拿歸案,等候天亮押送到衙門領功。

 幸而當天晚上,陽虎憑著一把油嘴,一番舌功,當然最重要的是加添多少銀襾,終於說服了這位差大哥將其釋放。

 有如演戲般,那差大哥見到銀襾後,假裝萬分不願意地收下,又說這樣並非為錢,只為義氣云云……陽虎當然也不會多加反駁,總之一句到尾,大恩大德永世不忘就行了吧?

 就這樣,二人做過一番義膽雄心之類的大戲,復互相承諾日後不論誰有機會,都不能忘記關照拜把兄弟。正當官差為其解開枷鎖,待陽虎解除束縛之後,豈料這階下囚竟順手一招猛虎出洞,抽出官差的腰刀,就劈向這位救命恩人兼拜把兄弟的手臂,使其留下一道血淋淋的傷痕!

 那官差當然又驚又怒,破口大罵陽虎不已,更斥責其無情無義,恩將仇報等等。

 其實,陽虎是為官差設想,若然他沒有半點受傷,又走失通緝重犯的話,試問如何向上級交差?說不定還可能受到連累,被視為陽虎的同謀。所以,經過陽虎三言兩語的解釋之下,官差頓然醒悟,於是被人劈者還得向劈人者連聲多謝︰剛才那一刀確實劈得好啊。

 後來,這個官差被認為是力擒陽虎不果而英勇受傷,及後還得到升級的機會。至於陽虎遠離魯國家鄉,後來竟在外面發了財,二人在多年後再度相逢,仍在緬懷當年事呢!

 記得文革時代的樣板戲《紅燈記》,戲中原屬中共地下黨員的偽軍軍官王連舉,也因為暗中放過游擊隊員而自己故意槍傷手臂作掩飾。

 但日軍憲兵大隊長鳩山是外科醫生出身,經過檢視之下,看出其傷口是近距離發射的子彈所傷,是以推測在當時情況下,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故識破王連舉的真正身份。

 回說陽虎在當時危急情況下,仍能顧慮周詳,足證此人智勇雙全,將來定有一番作為。但陽虎是亂臣賊子,那官差是徇私變相受賄,所以魯國本身並無作為,有作為的反而是亂臣賊子,這使人十分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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