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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於兩岸三地講學、做電視節目的「文化紅人」、香港嶺南大學中文系教授許子東(見圖),曾經參加過在文革中舉行的唯一一次高考,又參加了1977年恢復的第一次高考,但兩次都與大學失之交臂,原因卻與他的成績無關,讓他大感無奈。
文革期間,每年大學都會招收一批「工農兵大學生」,主要的選拔方式是看「出身」,即要看父母家庭的政治成份。例如所謂屬於「紅五類」的革命軍人、革命幹部、工人、貧農、下中農,當屬優先考慮的一批。許子東的父親曾是國民黨黨員,在當時通常被視作反革命分子,自然不會有被推薦的機會。
「出身」問題 不獲推薦
1973年,毛澤東曾提出要學校招生恢復考試制度,而不是看「出身」的推薦制度,並在6月份舉行了一次高考(工農兵學員)文化考試。許子東認為這是一次絕好的機會,馬上報考,當時他的第一志願是上海師範大學的生物系。但在那場考試中,同樣以「知識青年」身份參考的張鐵生,在考試中僅做了3條題目,便在白卷上給「尊敬的領導」寫了一封信,訴說他因不忍心放棄集體勞動而躲到房間裡溫習功課,故導致考試成績不理想。
此事引起軒然大波,「四人幫」對他的行為讚不絕口,封他為「白卷英雄」,不僅再次取消了招生考試制度,還將這年的考試視作「資產階級教育路線的回潮」。結果,許子東和其他考生的成績都一律被取消作廢,「那年還是按照個人的『出身』推薦上大學,最後我們公社選了一名『根正苗紅』的農民」,許子東則繼續待在農村耕田。
打倒「四人幫」後,許子東回到上海的鋼鐵廠做工人。1977年,他被工廠推薦到一所工科學校修讀相當於大專課程(類似於今天香港的高級文憑課程),但他自言不喜歡主修的「電氣自動化」,當時中央正好宣布將恢復高考,於是他偷偷跑去報考,這次選擇的是復旦大學新聞系。
「能考試已感到幸福」
儘管自言「能參加考試已讓我覺得很幸福」,但結果仍讓他很失望,因為考試主辦方知悉他之前已被推薦入學,取消了他的錄取資格。後來,在唸了兩年大專後,許子東直接參加了華東師範大學中文系的碩士生考試,終於一償所願入讀正規大學。
指廢考會造成大混亂
許子東形容文革中的大學收生方式,相比於恢復後的公開考試制度,許子東認為,這種按部就班的選拔過程可能過於細碎、也會因很多偶然性而有所偏差,「無論是香港還是內地的學生,總會抱怨會考、高考多麼大壓力。但如果完全取消考試制度,那才會造成更大的混亂和不公平,文革便是最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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