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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管局新入職醫生人工只有3.3萬，較醫療集團低近半。 資料圖片
本報記者：潘頌禧、李見安
做醫生一心幫人，結果不敵世途險惡，結果反要人幫。
近年開得成行成市的醫療集團，高薪請人，吸引不少年輕醫生放棄投身醫管局，私人執業。不過，香港醫學會過去平均每年收到4至5名、受僱於醫療集團的年輕醫生求助個案，包括早前告上醫委會，「數臭」醫療集團的女西醫。鑑於近年醫療集團衍生的問題層出不窮，立法會衛生事務委員會明日將討論規管醫療集團事宜。
事實上，有醫療集團轄下的醫生每日睇症十多小時，沒有假期；有些如推銷員般「追數」，甚至「倒貼」；有醫生甚至被「賣豬仔」到澳門，結果變成非法勞工。然而，一切只是冰山一角。業內人士指出，年輕醫生社會經驗淺，不清楚醫療集團的合約，糊裡糊塗簽了約，但其實醫科畢業生未曾在公立醫院接受培訓，即投身醫療集團，並非上策。
拖糧無假期 辭職要賠錢
現時，公立醫院新入職醫生基本月薪只有3.3萬元，捱足7年考獲專科醫生資格，人工仍未見吸引，倘若想自立門戶開診所，每月開支動輒10萬元；反而投身醫療集團沒有太多經驗的「新仔」，一般底薪都有5.5萬至6萬元。醫科畢業生難抵金錢引誘，不少傾向到醫療集團「掘金」。
港大早前公布去年畢業生就業情況，一名醫科畢業生加入醫療集團，年薪高達114萬元，每月平均收入9.5萬元，表面風光，實況是每周工作70至80小時；亦有一名去年畢業的中大醫科生，於私人診所工作後月薪6.3萬元。然而，年輕醫生加入醫療集團時，卻不弄清楚合約條款，最終弄至「一身蟻」。
被追廿多萬 醫科生「一身蟻」
「醫生看似非常專業，但你想不到他們有幾低能，不看清楚便去簽約，最常見是僱主會講一套、做一套，不依勞工法例而行。」天一醫務所負責人鄒重王基指出，部分醫療集團與年輕醫生簽署不合理合約，出現拖糧、沒有假期、勞資雙方中止合約的通知期不對等問題，試過有年輕醫生簽了死約，請辭後被追討廿多萬元，需以民事訴訟解決。
香港醫學會會長蔡堅亦直指，年輕醫生「懵盛盛」，數月前有一名剛畢業的女醫生被「賣豬仔」，個案已向醫委會投訴。該女醫生與本港一間醫療集團簽約兩年，前往澳門的醫療集團工作，惟集團一直沒有為她辦理澳門工作證，頓成非法勞工，即使到澳門勞工處及香港勞工處投訴亦不受理，醫療集團為了逃避賠償，一直不願意與她解約，令到女醫生沒有工作、沒有工資。
被「賣豬仔」 女西醫變非法勞工
「大學裡沒有教導他們，外面的世界、醫療集團如何險惡，他們完全無概念。」該會每年收到4、5宗受僱於醫療集團的年輕醫生求助，蔡堅認為年輕醫生未曾在公立醫院接受培訓，便投身醫療集團，按著醫療集團的指引，限制使用一些平藥，對年輕醫生來說，這不是正確教育。
香港西醫工會主席楊超發透露，部分醫療集團近年大展拳腳，傾向收購蚊型診所擴展業務，雙方收購前會覆核生意額，入股及簽約後醫生需要賺得一定金額，「每月必須達標，不夠數便要追或扣人工，例如不斷睇症或向客推銷療法及藥物，還是不夠的話，惟有自己倒貼。」
鄒重王基稱，醫療集團的僱傭合約通常是底薪加分紅，即使做不夠數，最多只會損失分紅，惟部分醫療集團提供的服務合約，訂明醫生有責任提供醫療服務，滿足一定要求，「可能一日工作12小時以上，到不同診所應診，生意下跌的話，要你填數，填不到就要死做爛做，這類情況十分普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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