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質凝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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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清明三月天》

文：尉瑋

　「心素紙雪，無奢無求。錢權名利，爭增煩惱。天道恆理，得隱失愁。禪心靜水，我自悠悠。」著名工筆花鳥畫家周中耀在記者的筆記本上寫下這四句話。喜愛恬淡生活的他，說這是自己的「素心齋銘」，說自己閑時最愛釣魚，說工筆畫最忌造作，說自己心中一「燥」便畫不出好畫。畫如其人，周中耀的畫中有著說不出的靜雅之意。窗外雨聲悠悠，落地玻璃外一片翠綠。在雲峰畫廊看他在「玉質凝香」展覽中展出的新作數幅，有時會突然感覺靜默得難以言喻，似乎那屋外的淅瀝小雨下到了心裡來。新作中他最愛這幅「又是清明三月天」，融融的綠一層一層在背景中暈染開去，襯托著前面簇生的櫻花。花瓣密密層疊，淡色卻繁盛逼人，春意的一點盎然只在瓣尖那一點紅上。清明三月，正是這春意微染，七分清新，三分淡愁。傳統的工筆畫，總將背景空白，襯托描繪對象複雜細緻的筆法。但這幅，卻用厚重的底色鋪排富層次的背景，暈漾的效果將主體和背景融為一體，畫的容量擴大了。周中耀最愛它，自然是因為它打破了工筆花鳥畫的傳統，也因為它將對花鳥自然樸實的描繪與淡雅的意境融在了一起。「畫畫與心境很有聯繫。年輕時追求『像』，現在則追求理想中的美。回歸事物最天然真實的樣子，也追求一種意境，借物抒情，借景言志。」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