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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 榮
神奇的潘楊兩湖
置身開封龍亭，眺望古城景色，昔日北宋帝都的精華部分幾乎盡收眼底：
大相國寺、開封府、包公祠、延慶觀、天波楊府……尤其龍亭前的兩座湖更是打眼，它們就在龍亭腳下，近在咫尺，隔著一條筆直的軸線道，形成東西對峙的局面。兩湖口面開闊，垂楊弱柳，環堤繞岸，湖水清澈，波光瀲灩，彩蝶相戲，驚鴻時起……
導遊介紹說，東為潘湖，傳為宋「太師」潘美的府第；西為楊湖，係抗遼名將楊業的府第。
據說，這兩座湖神奇無比，竟可以彰顯天理，布陳民意。潘湖因潘美陷害忠良，是個奸臣，所以湖水渾濁；楊湖因楊業捨身救國，是個忠臣，所以湖水清亮。很多人都曾親眼見過，直到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潘湖經過一再疏浚才逐漸變清。導遊說，大概是老潘家的罪過已經贖得差不多了吧！
有意思！這說法雖有附會之嫌，不也正好說明人心背向嗎！
忠奸鬥爭，歷朝皆有，尤其兩宋，更是首屈一指。在應對遼金入侵、守舊與革新等問題上，黨爭不絕，「名奸」輩出，忠奸較量貫穿始終，因而成為趙宋王朝又一特別「靚麗」的政治風景線。而反映這一「風景線」的話本小說，戲曲彈唱，繪畫雕塑，也不知凡幾。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在故國京師，甚至連湖水都挺身出，參與其間了！只是人們不能理解，千百年來，為什麼奸臣總也絕跡不了，而且還多是「奸臣常得道，忠臣受氣包」呢？
其實，道理也很簡單，蓋因人身依附的封建制度使然。
奸臣永遠站在主子一邊，儘管他們市儈氣熏人，可人家「保持一致」做得好，又善察顏觀色，又會長袖善舞，主子哪裡聞得出來？因而「常得君王帶笑看」。而忠臣要考慮江山社稷，要考慮蒼生黎民，要考慮天理法度，要堅持原則不昧良心，每每與主子的隨心所欲相左，還要披什麼鱗，老是顯得那麼書生氣十足，怎麼可能有好果子吃呢！不辦你殺你，就很夠意思了。
因此，不從根本上剷除這種制度，僅靠一些頭痛醫頭，腳痛醫腳，或者隔靴搔癢的辦法，那是永遠也解決不了問題的。這，或許也是兩宋的又一突出「貢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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