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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8月22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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粵語片粉絲阮紫瑩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7-08-22]
放大圖片

文、攝影:武 俠

 研究香港電影史,可以從哪裡開始?去年逝世的香港電影史專家余慕雲,從翁靈文的一句話「香港電影豈可無史」開始;今天訪問的對象,余慕雲徒弟阮紫瑩,則從一個「粉絲」開始。

 「我十來歲已經對粵語片有興趣,任白、寶珠、鄧碧雲等,都是當時喜歡的明星。當其他人在勤力讀書時,我卻在剪報、看粵語片。」坐在電影資料館的資料中心內,阮紫瑩如回到家中般,隨手便在資料中心各角落,翻出需要的資料,指給記者看:「這兩篇是我的處女作,第一次寫文章,師傅叫我上製片商會找老前輩談話。」

 1995年拜余慕雲為師,12年後,阮紫瑩帶來多年收藏的19本與老影人合照的相簿,及從小關於粵語片明星的剪報,接受記者訪問。記者隨手翻開那些相簿,都是陌生的面孔。「或許,我也要在相簿上貼上Lable,不然當我去世時,便再沒有人認識相中人了。」她說。

與偶像飲茶

 相中人,記者大部分不認識,有些她說了名字,便知道,有些,連名字也很陌生。19本相簿滿滿的,虧她一一記得到底是誰與誰。

 認人,是阮紫瑩的強項。現時電影資料館策劃節目,拿到一些舊照片,不認得相中人,便問她,多數阮紫瑩都能隨口說出人名,認不出的,便需動用「支援」——12年的交往成為好友的老影人,前輩一旦出馬,沒有認不出的人。

 阮紫瑩曾經是前輩們的「粉絲」:「小時候看雪妮的電影,木蘭花、俠女,誰想得到有朝一日,我會和她一起飲茶打牌呢?」

 「最深刻的是《李後主》,歌好聽,衫又靚,是任白收山之作,任姐去世後在戲院上映,剛好我家樓下是戲院,放工便去看,前後共看了十幾場。加上兩個電視台經常播粵語片,我可以說是飲粵語片奶水長大的。」

 「翻看舊資料,才知道原來1982年開始,我已經整理、記錄與粵語片相關的筆記。」阮紫瑩翻出一本封面貼著「1982」字樣的筆記簿,打開,手劃的表格裡細心地寫上不同日期不同時段播放的片目,還有放映頻道、主演、影片內容等,滿滿地寫了一整本。

家藏二千粵語片

 再看,除了手寫筆記,還有數本剪報,有明星圖片、娛樂新聞,還有王天林昔日替報紙寫的專欄,暢談自己拍片的點滴。

 「以前年紀小,看到報紙上有便剪下來——但現在有點後悔當年太細,未懂得想,剪報只是剪下相關內容。」現在不用剪報,但昔日的資料,卻遺漏了報章版頭、日期,要多些資料,還得多方查證。

 「如天林叔的專欄,連他自己都忘記了在哪份報紙寫的,是幾時的事。後來我翻開專欄背後,看後面的電影廣告,推算出時間。」阮紫瑩說,當年尚未入行,剪報只為興趣,不及現在要做研究,多細緻的資料也得一清二楚。

 她的筆記本,從1982年開始——當年,也是她開始認識余慕雲的日子:「大約那年看到他幫電影節寫武俠片,原來這個人甚麼都知道,甚麼都識,便開始崇拜他,逢有他出席的研討會都會去,慢慢地便認識了。」

 當年的阮紫瑩尚是學生,依她的話說,是「不務正業」:「別人讀書,我卻讀這些粵語片、懷舊文章,中學畢業後讀了一年英國GCE。」其後當上文員,過了10年朝九晚五的辦公室生涯:「當時電視台早上及深夜會播粵語片,便晚晚用錄影機錄下來。」如今家中有千多盒錄影帶,錄了2,000多套粵語片。

不見一盞明燈

 1995年她辭掉工作:「很悶,工作10年後儲了10萬元,便想做一些自己有興趣且擅長的東西。」於是拿著一堆剪報拜余慕雲為師,跟他做香港電影史研究,從此靠積蓄過活,預計花光了那10萬元,再重新打算,但原來跟著余慕雲做一些研究項目,有時幫其他機構做研究做資料搜集,也養得起自己,一做便12年。

 「剛拜師時,師傅叫我上製片商會找前輩們訪問,一上去,胡鵬、李鐵……台前幕後的老影人都有。」前輩們閒時打牌,逢星期一、三、五飲茶,阮紫瑩跟去飲茶,看他們打牌,開始她和老影人的交往。「由細到大看他們的戲,想不到有一天可以和他們打牌、飲茶,很滿足。」

 飲茶、打牌、聊天之餘,她忙著籌備九大姐的專題,為下月任冰兒的「綄紗」50周年演出忙碌,還有,是她計劃中的香港童星研究。「明年要開始專心寫童星,從上世紀30年代寫到現在。」她說。

 「師傅整天叫我寫文章,但我常在想,文章可以寫到80歲,但和老影人的交往,卻是只爭朝夕。」尤其是當阮紫瑩看著不少前輩去世,到靈堂前鞠躬,那份感覺更是強烈。誰知以前懶得寫稿,現時卻寫個不停,說起來,她不禁又想起昔日師傅催自己寫稿的事情。

 拜師12年,余慕雲去世,阮紫瑩說:「沒有了一盞明燈,有事情想問,也不知道該問誰。」沒有人問,也就沒有人依賴,於是便得靠自己。但她的精神,也放鬆了不少。

 「現在會和雪妮姐打牌,但以前是不打的。」怕師傅隨時打一個電話過來,便得馬上趕到,「總不能打到一半不打。」現在沒有了電話,輕鬆了,「無王管,自己想做甚麼便做甚麼。」她說,語氣中卻有點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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