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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長頸鹿一出生，媽媽就用嘴巴推牠站起來。
此刻我坐在飛機上寫稿。感覺有隻腳在踢我的椅背，後面坐了個小男生，顯然坐得不安。聽見他旁邊的父親在教他做功課。
開始的時候，父親還是挺願意為孩子講解，後來聲浪愈來愈高，火了: 這麼蠢! 教極都唔識。孩子不敢出聲，雙腿用力蹬住我的椅背。
我偷偷瞄一眼，厚厚的一大本暑期作業，還未做到一半呢，臨近開學，能不焦急？
後來，不知怎地安靜了。再看，原來父親當了孩子，用鉛筆不停在做功課，而孩子就在旁抄錄。
家長為作業「衝刺」
這種場景一點都不陌生，因為我曾為小學生，也因為我曾為兩個小學生的家長。這位父親的處境，我們都有類近的經歷。我的爸媽有代我做過功課，到了我的孩子，他們的爸媽也曾掉進這個代勞的陷阱，只是沒有辱罵孩子。
本來教子女做功課可以是一種親子溝通，可是為了趕著時間去完成，後果往往成了相反。為了免傷和氣，孩子又有功課交，家長不作多想就提起筆來，這其實也是一種懲罰自己的方式。
最理想的當然是放假就純粹放假，讓大家休息，讓家長有更多時間與孩子心無掛慮地玩耍，建立關係。但在這個教育制度下，幾十年不變的情況恐怕會繼續，還是以為重複做一些習作，孩子才不會忘記。
不過，代勞真是一個陷阱，其中一個毛病就是養成「拖延」的壞習慣。愈不想做會愈想拖; 愈拖就愈遲，愈遲嗎，就形成了這種焦急的局面。回想這種情況下，我會參考長頸鹿媽媽的一套。
要孩子克服困難 自己站起來
據說，長頸鹿生孩子是站著的。幼小的胎兒從高處掉下來，濕漉漉的身體剛躺到地上，長頸鹿媽媽已用嘴巴推牠站起來，發抖的雙腿勉強撐起身軀，又倒下來，媽媽用後腿勾起牠，要牠繼續嘗試，直至牠真的站起來走路。
長頸鹿媽媽教子限於森林的生存方式，可能過於強硬，但牠要孩子克服困難，用自己的腿站起來，那一點精神還是重要的。
也許作業的內容還屬次要，但做的過程可是重要的鍛煉。要是在學期的開始，我們跟孩子早點共同面對挑戰，幫助孩子學習時間管理，一起計劃，有足夠的時間玩耍和休息，讓他分配做作業的時間和次序先後，讓他養成較獨立、有條理的習慣。習作學到什麼，將來可能不會記起，但良好的操練卻畢生受用。
■李淑潔 資深青年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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