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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9月29日 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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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指揮不易做 尋找香港版千秋王子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7-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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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曾家輝 攝:彭子文

 和很多人一樣,筆者最近被一套日本電視劇《交響情人夢》「打動」——男角千秋真一出身音樂世家,從小就擅長鋼琴和小提琴,在音樂大學讀鋼琴科,外貌與琴藝出眾,一心想成為指揮家,心高氣傲的他,身邊卻有數不完的「怪人」,完全不像是我們認識的古典音樂世界。

 筆者卻有興趣尋找香港會不會有「千秋王子」,最近發現漫會大學交響樂團很快就會演出,赫然才發覺樂團的指揮潘明倫(Johnny Poon)就是「千秋王子」,愈想就愈覺他像。因此,趁著他忙於準備下月頭的表演時「騷擾」他,試圖了解一個樂團指揮的真實生活。

 「對不起,我剛從音樂室過來,一陣就要綵排,先和學生交代一下。」Johnny身穿T恤,架起太陽眼鏡,和平時在台上神氣十足的樣子很不同。

中西合璧 大師學生齊合作

 訪問當天,恰巧是樂團綵排,硬要Johnny抽空出來做訪問,看著他又要和學生說話,又要招呼筆者,實在過意不去。樂團在下月9日有一場表演,名為「樂之錦繡」(Tapestry of Music),請來內地著名小提琴家劉育熙合作。

 「這次排練時間的確不是很夠,才剛剛開學,但適逢下月是國慶,而且又請來劉育熙來浸大舉辦master class,指點一下音樂系的學生,所以就促成這次表演。」我們剛走進Johnny的辦公室,便有學生要進來拿樂器之類,擾攘了一輪,才坐下來傾談。

 其實,筆者也有些擔心,因為說到底劉育熙既是內地著名小提琴家,又是中央音樂學院教授,更是出身於中國文化名人「劉氏三傑」藝術之家(伯父劉半農、劉天華,父親劉北茂)。1963年,他24歲時已首次在小提琴比賽獲獎,80年代赴法國留學,並在巴黎舉行獨奏音樂會。

 「我覺得沒有大問題,當然時間多些是更好,但一般職業樂團平均綵排也只有4次左右。我希望學生能更清楚職音生涯就是這樣,你只可能和其他人夾幾次。劉育熙其實下月2日才到港,只可以和學生夾一次便要表演了。」不過,Johnny說雖然他才來了浸大3年,但在其「調教」下,發現學生愈來愈成熟,所以不怕時間不夠。

 而且,今次表演特別的地方在於樂曲有中有西,除了有《流浪者之歌》(Zigeunerweisen)、魯斯蘭與柳德米拉序曲(Overture to Ruslan and Lyudmila)外,更選了一些有中國民族特色的樂曲,如《瑤族舞曲》、《新疆之春》、《火把節》、《春節序曲》等。

 「今次特別試用西方樂器來奏中國樂曲,我開頭也有些顧慮,但不試又不甘心,怕就不會有創新嘛!中西樂fusion也不是新鮮事,很多樂團都有試過,就好像吃fusion菜一樣。」

 Johnny又解釋,今次除了有劉育熙獨奏小提琴協奏曲《白毛女》選段外,還會和學生合奏《新疆之春》、《良宵》等。「而且,我們更會改改《流浪者之歌》,原是小提琴的樂曲,今次改用揚琴,感覺會很不同,所以今次是又中又西,就好像表演的名稱『錦繡』一樣。」

一腳踢實在太忙

 Johnny告訴筆者,他不是因為要搞表演才會這樣忙碌,平時的生活也是「連插針也插不入」。「和外國大學不同,由於資源所限,我平時除了要上堂,更要負責交響樂團大小事務,除了要指揮,又要搞宣傳、行政、聯絡,甚至包括訂票及編輯。你看,連表演簡介也由我負責,雖說有秘書,但最後也要我處理。」

 「外國大學或職業樂團至少有一個正規的樂團經理,當然應該還有宣傳及其他行政人員。我不是埋怨,因為是for a good course(有一個好的目的),我再辛苦也願意,但現在要上課及處理其他教務,還要同時指揮兩個樂團(即浸大交響樂團及室樂團),時間的確不夠用,有時可能只有20%放在音樂上面。」

 但Johnny縱使再忙,一上到指揮台,拿起指揮棒,便只會專注於樂曲中,這是他的解壓方法,也只有這樣,才能做好本份。

全職指揮不易為

 「其實做指揮是很困難的,就以香港為例,只有3個全職指揮:香港管弦樂團的艾度.迪華特(Edo de Waart)、香港小交響樂團的葉詠詩和我,香港不是沒有樂團,但大都是兼任或半職。」

 Johnny更說指揮是一份很tough(困難)的工作,其中一個原因是指揮的要求高——樂手只需顧及自己的樂器,但指揮就要熟悉所有樂器,要有很高的音樂造詣,要聽到、看到、講到,又要對不同樂曲及歷史深入了解。「做指揮不是上台揮棒就可以。如果這麼容易,我也可以教你啦。」

 「指揮更是一個leader(領袖),要有leadership(領導才能),也要有charisma(魅力),才能管理好樂團所有樂手。但如果你是新仔,便要小心如何管好一班已有幾十年經驗的樂手。我初入行時也有過這樣的問題,也有被人玩弄過,心中感到很不快。不過,最後明白到一個道理:他們在考驗我,我沒有才能是不能指揮他們的。」

 但要Johnny解釋指揮的所謂leadership或charisma,他就說可能是性格,總之很難說明清楚。「我開頭也很在意如何head一班人,但一個樂團有這麼多人,個個的性格又不同,我總不可能去哄所有人。他們喜歡我或討厭我,我也管不了,我只能專心於音樂。」

希望有港產指揮家

 和Johnny談了一陣子,筆者「斗膽」問他可有看過電視劇《交響情人夢》。

 「有啊,早前也有學生介紹給我看,幾有趣,至少讓大家認識到古典音樂學生的生活,以及組樂團不是件簡單的事。」

 他又說浸大沒有提供指揮的學位課程,只有指揮課,給有需要的學生上。「我也希望有很多學生讀指揮,我也是讀作曲出身,之後才轉向指揮,很多有名的指揮家都是這樣出身的,愈年輕開始愈好。」

 「如果有人問我可否教他指揮,我會反問他為了甚麼,如果是因為興趣就免了,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但如果你真的有心向指揮發展,我也可以指點你。」

 Johnny也時常留意有沒有一些有指揮天份的學生。「就好像幫忙做樂團librarian的學生,我也覺得他挺不錯,有一些talent,但也要看他自己的選擇及性向。我也曾勸他早些學做指揮更好,因為要學的事情太多太瑣碎了。」不過,Johnny還是希望香港將來可以有自己的指揮家。

繼續尋找「千秋王子」

 訪問Johnny後,我也順道欣賞了樂團的綵排。「你看,這是一天的工作表,又要打電話,又要覆email,又要找資料。」他一面和筆者傾談,一面尋找一份綵排用的樂譜。

 走進音樂室,幾十名學生已在調音,聲音又大又多。Johnny走上台,說了幾句話,學生便開始奏出《流浪者之歌》—悠悠樂韻繞樑,學生專心演奏,配合指揮棒的擺動,全都心無旁鶩,聚精會神,雖然只是學生,但完全不會被比下去的。奏了一段,Johnny說了一些評語,再奏,發現問題時,停下再改。「這部分太急進了,溫柔些,給我美麗的音符。」

 現實始終和電視劇有分別,但Johnny和千秋王子一樣,每天都要應付一大群人,其中有些可能奇怪如筆者——在看他們綵排的時候,筆者花了些時間尋找首席小提琴手、定音鼓手,看看他們與《交響情人夢》中的阿峰、真澄有甚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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