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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決定》
文：洪永起
曾經在國際影壇發光發亮的德國電影，對香港觀眾來說，可能已經失去了昔日的光彩。從上世紀六十年代以降的20年榮景中，法斯賓達（Rainer Werner Fassbinder）、雲．溫達斯（Wim Wenders）、韋納．荷索（Werner Herzog）等名字，是影迷們熟悉的。但20年後，對於德國電影的記憶，只留下一個個片段，再也串連不起昔日那種耀眼的光輝。
由香港歌德學院（Goethe-Institut Hongkong）主辦，10月19日開幕的「MAX!德國電影節」，歌德學院院長Michael Mueller-Verweyen在電話那頭興奮地向記者說：「German Cinema Returns！」(德國電影回歸了)
影展選映的，不乏在各大國際影展獲獎之作，是德國電影的風華再現？
「這次選的電影中，其實有的甚至未在德國上映，而是先在英國放映過。」Michael說，「然而要更深入了解德國的文化，通過這些電影，我們可以發現這個地方是怎樣發展其獨特的電影語言的。」
每年一度的「MAX!」電影節，昔日叫「德語電影節」，放的包括瑞士、奧地利等其他德語國家的電影，這次打正旗號叫「德國電影節」，Michael說，部分德語國家的退出，使他們索性以一國為單位。
奇蹟
2007年德國電影獎最佳導演、2007年柏林國際電影節銀熊獎（女演員）、學生奧斯卡得獎作、上海國際電影節……曾在不同影展露相的作品，於近10日的時間內放映：「要讓香港的觀眾了解德國電影文化，便要讓他們知道我們是從哪裡來的，現況怎樣，可以往哪裡去。」歌德學院在藝術中心舉行「每月放映」，選映經典德國電影，現況則由一批新作擔任「文化大使」，讓影迷們看到關於德國電影現正在做些甚麼。
「其中一個主題是關於現實與夢幻。」Michael說，極力推薦今年學生奧斯卡得獎作《一海不返》（Never More）：「這是德國電影第9次獲得此獎。故事描述漁夫決定出海實現古老的傳說，把最大的漁穫帶回來給他的兒子，但他卻一去不返。他的兒子留在村裡，承受現實生活的痛苦，最後有奇蹟發生。」
奇蹟便在現實與夢想之間發生。現實生活的困境，如《一海不返》中父子的貧窮，村人的冷待，然而另一方面卻有夢幻式的結局。
「其實，類似這樣的題材——不能說是同一風格，但是類型相似的，有開幕電影《沉重的決定》（Grave Decision）。」
夢境
《沉》描述小男孩塞巴斯蒂安以為自己的出生殺死了媽媽，於是千方百計想要「贖罪」，要麼是成為一名不朽的搖滾明星，要麼是替父親找到一個新的妻子。現實之中的塞巴斯蒂安，被旁人視為「發神經」，常常做出莫名其妙的舉動，對他來說，任何一些行為的失誤，都可能影響贖罪的結果。
片中經常出現在塞巴斯蒂安的夢境中的，是種種關於未來的憂慮，擔心贖罪的失敗，導致他要受地獄之火的苦刑。
夢境所呈現的，是現實世界的反映。不論是《一海不返》的古老傳說，還是《沉重的決定》中現實與夢境的連繫，還有另一齣類似的，是《月光下的孩子》（Children of the Moon），患皮膚癌不能接觸陽光的小男孩保羅，相信姐姐麗莎所說的，以為自己來自另一個星球的宇航員。美麗的幻想故事不能為被困在家中的保羅帶來快樂，但最終卻帶來了希望。麗莎新結識的男友西蒙發現了一顆新星，麗莎說，這便是保羅的故鄉，要回到故鄉，便需要穿過黑洞。麗莎告訴保羅，若回到家鄉的話，記得要扔下一顆流星，讓她知道他仍然安好。
魔幻
故事結局，是現實的死亡，還是夢幻般的回鄉？最後麗莎和西蒙發現星空中，有一顆流星飛過。這個結局與《沉重的決定》中，塞巴斯蒂安著老邁的老婆婆到了天堂後，打電話給他，只需要響三聲，他便會知道媽媽現正生活得很好的片段，同樣充滿著溫暖。
現實的困頓，可以幻化出美麗的情節，正如Michael所言，拍電影是很昂貴的事情，然而作為培育電影工作者的Hamburg Media School，每年兩齣由學生執導的電影，卻為德國電影帶來無限的希望。「《逃跑》（The Runaway）、《蝴蝶》（Butterflies）、《紅外套》（The Red Jacket）等，都是這間學校的作品，亦均在美國的學生奧斯卡得獎。」
除了學生奧斯卡，香港觀眾更加熟悉的，應該是《疾走羅拉！》（Run Lola Run）、《香水—一個殺人者的故事》（Perfume: The Story of a Murderer）的導演湯姆提克威（Tom Tykwer）。這次「德國電影節」特設焦點導演，放映湯姆的數部作品，包括《香水》，這部改編自德國著名作家徐四金（Patrick Suskind）的荷里活電影，同樣由德國導演執導，呈現的，同樣是現實生活的種種困境，然後串連著帶有魔幻色彩的情節，一切的醜與美到了極致，是完全的二為一體，現實，與夢幻，是如此分明，卻又如此的互相糾纏。
MAX!德國電影節
日期：10月19日至10月28日
查詢：www.goethe.de/ma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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