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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0月26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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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鴻:硯邊詩意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7-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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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隆御銘倣古澄泥石渠硯。

張春嶺

 自從黃帝得玉冶為墨海以來,硯這種古老的器物就在中國文化的歷史長河中漂浮,它見證了文化源頭涓涓溪流匯為江河的歷程,它傳承的文明星火最終形成燎原之勢。進入二十一世紀,硯雖然從文人的案頭挪移到收藏家的博古架上,但它卻像一位沉默的智者,任世間花開花落,憑天空雲捲雲舒。

 硯只是一種研墨濡筆的工具,但它與文人終身相伴,不管是「窗竹影搖書案上,野泉聲入硯池中」,還是一個個青燈黃卷的漫長夜晚,如李太白獨對敬亭山,不能不產生相看兩不厭的深情。當墨錠在儲了清水的硯池中緩緩研磨,「恰似有龍深處臥,被人驚起黑雲生」。那時似有千種情愫,萬般風流,風生水起之際,靈感如烏雲中迸現的閃電,既可淡墨寫梅花,又可濃墨繪人生。

 文人視硯為「石友」,對質地佳美、性能優良的端硯、歙硯,其讚頌之聲更是一浪高過一浪。唐詩人李賀驚呼:「端州石工巧如神,踏天磨刀割紫雲」,陸龜蒙吟頌:「霞骨堅來玉自愁,琢成飛燕古釵頭」。宋大書法家蔡襄,把硯台與價值連城的和氏璧相提並論:「玉質純蒼理致精,鋒芒都盡墨無聲。相如聞道還持去,肯要秦人十五城。」鄭魁銘得一佳硯,硯上刻詩:「仙翁種玉芝,耕得紫玻璃;磨出海鯨血,鑿成天馬蹄;潤應通月窟,洗合就雲溪;常恐魍魎奪,山行亦自攜。」害怕失去自己的寶硯,出門在外要攜帶在身,老先生的癡硯之情在詩中得到了淋漓盡致的表現。

 硯是文人生命歷程的見證者。李白《自漢陽病酒歸,寄王明府》云:「去歲左遷夜郎道,琉璃硯水長枯槁。今年敕放巫山陽,蛟龍筆翰生輝光。」通過流放夜郎時硯台蒙塵和得赦後的筆翰生輝,表達了抑不住的喜悅。岑參的《走馬川行奉送出師西征》中,「馬毛帶雪汗氣蒸,五花連錢旋作冰,幕中草檄硯水凝」,表現了邊塞的苦寒。賈島《戲贈友人》中,把筆硯視為汲取靈感的轆轤,「一日不作詩,心源如廢井。筆硯為轆轤,吟詠作縻綆」。

 與硯相伴,讓文人感觸良多。李山甫《古石硯》吟道:「追琢他山石,方圓一勺深。抱真唯守墨,求用每虛心。波浪因文起,塵埃為廢侵。憑君更研究,何啻直千金。」他發現「抱真守墨,求用虛心」的心態比起一方寶貴的石硯,更有價值。北宋蘇易簡《文房四譜》云:「『四寶』硯為首。筆墨兼紙皆可隨時收索,可與終身俱者,惟硯而已。」北宋唐庚在對硯的長久觀察和深入思索後,發現了人生的真諦:「硯與筆墨出處相近,獨壽夭不相近也。筆之壽以日計,墨之壽以月記,硯之壽以世計。其為體也,筆最銳,墨次之,硯鈍者也。豈非鈍者壽而銳者夭乎?其為用也,筆最動,墨次之,硯靜者也。豈非靜者壽而動者夭乎?吾於是得養生焉。」

 硯雖然遠離了現代人的生活,但硯邊的詩意還頻頻招引人們回眸。喜愛文字的不妨做一位硯田的精神守望者,要記住古人說過的話:硯田無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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