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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0月27日 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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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鬼影 未聞怪聲 香港鬼屋命途難料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7-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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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圖:李卓賢

 這是被無數電影「濫用」的情節——夜幕低垂,主角走進幽暗的森林中,希望能找個地方借宿,最後發現一所大屋,受到主人熱情款待,原來那是惡夢的開始,翌日發現自己睡在墳上……

 其實,香港也有不少荒廢的房子,引發出很多鬼怪話題。不知多少個晚上,它們都吸引了許多年輕人探秘。為了應萬聖節,記者壯著膽子,想帶各位讀者走訪鬼屋,不讓那聲稱「嚇到你阿媽都唔認得」的主題公園專美。在明查暗訪後,雖然找到這些鬼屋,但始終沒有中邪著魔,或艷情奇遇,只是……

 根據差餉物業估署《香港物業報告2007》,去年全港有62,770個空置私人住宅單位,空置率約5.9%,即是每100個住宅單位,就有5至6間是空置的。在廣東話裡,「空屋」與「凶屋」同音,房子的活力取決於戶主的存在,一旦人去樓空,房子便成為真正的死物,等於人沒有了心臟。如果裡面發生過命案,或者死於其中,就更難再找人住進去了。

 鬼屋無鬼,只是人的心中有鬼。

工程進行中 百年荒廟常寂園

 如果你喜歡郊遊,就會知道大埔梅樹坑的位置,而在那公園左看右看,便會發現一幢灰黃色的古老大屋。無論是早上或下午,屋裡都是漆黑一片,彷彿無底深潭。纏在樑柱上的蔓藤,好像會纏著入侵者。若非要介紹鬼屋,記者死也不會走近這座房子。

 「平時晨運走過,我也不去看它,反正那是一間不起眼的鬼屋。」一位正在晨運的男子告訴記者。

 這房子是「常寂園」,原名叫「性成堂」。據屋外碑文所載,始建於1854年,本來是寺廟,內裡曾供奉200餘個先人的靈龕,鼎盛時期駐有僧眾20多人,但因後繼無人而被廢置。

 這屋的外牆仍可看到典雅的石雕裝飾,內部只有數百呎,如果不走近看看,也不知原來「別有洞天」——大屋旁邊有一條通往後院「普同塔」的小道,原本安置了不少遺骨,直至1996年才被電視外景隊發現,據說那時很多靈龕已破毀,先人的骨灰散落一地,慘不忍睹,幸好經有心人的奔走,得古巖靜苑的住持好心收到這些遺物,供奉在廟內。

鬼話連篇 信不信由你

 記者懷著戰兢心情,打算強行走進老屋,但這念頭被赤膊強壯的工人及重重圍板所攔阻。工人告訴記者,該地已被申請為地盤。就眼前所見,常寂園兩旁的確已搭上棚架,正在進行批蕩工程。同時,記者看到有工人在石碑前上香,求個心安理得。

 工人指出,他們在數月前已接到維修常寂園的指示,但業主是誰,就不太清楚。他們也贊成維修,因為把建築物的外牆翻新,看上去也不會那麼陰森可怕。

 在大埔梅樹坑工作的清潔工友,把常寂園的傳說告訴了記者。「聽說有學生為了做資料搜集,打算進常寂園看個究竟,出來後立刻嘔吐及暈眩。」

 「工人剛剛來在這裡進行維修工程,有天遇著大雨,四人走進去避雨,第二天全都病倒了,最後更要找道士做法事,每天開工前上香,以保工程順利進行。」

 「曾有女工告訴我,某個晚上,她在這裡看見一個帶帽的男子走進常寂園,然後不見蹤影,後來她調離這個公園,不知是否與此事有關?」

 再三尋訪,記者也找不出業主是誰,但流言真實與否已不重要,記者只知香港又少了一個清靜去處。

沒有鬼怪 南固台只有木瓜樹

 記者風聞灣仔船街也有一間著名鬼屋,立刻到該處了解。

 船街本身地處偏僻,雖鄰近皇后大道中,拐進這條橫街的人並不多見。船街的南段是一條長長的樓梯,沿路所見,盡是滿布瓦礫的工地。記者差點以為鬼屋被清拆了,後來聽說這一排空地原是舊唐樓,在1942年香港淪陷後,曾被日軍用作慰安所,不少婦女不甘受辱而遇害。

 再往山上走就可找到傳說的鬼屋南固台。不甚起眼的南固台別名「紅屋」,興建於1918年,是富商杜仲文擁有,後來將其轉讓胞弟杜澤文。1945年,杜澤文死於宅內,房子亦漸漸荒廢。1988年,合和以1,600萬向杜家收購南固台,其後被列為二級歷史建築,但至今仍未見有重建計劃,現更被古物古跡辦事處列為一級歷史建築。

 據舊報道所載,在4年前,有一群年輕人自組「捉鬼敢死隊」到南固台及聖路琦中學探險,雖不得其門而入,當中有人發現南固台樓梯間出現無腳的白影,立刻落荒而逃。這群青年跑到街上餘驚悸未消,又有女孩突然發狂,變聲大喊「你瓊帶我返去,同佢瓊玩!」,然後在地上滾動。其後警方到場,合四人之力才將80磅的小女孩制伏。

 不過,很多船街的街坊都不相信有關南固台的鬼故事,但透過重門深鎖看南固台,加上四周婆娑石牆樹影,顯得分外沉寂。

何來鬼影 青年硬闖私家地

 住在附近的劉先生指出,原來南固台以前是沒有上鎖,因為裡面甚麼都沒有。「裡面只不過有3、4棵木瓜樹,附近的街坊經常採摘木瓜。經過上次『撞鬼』事件後,更有不少年輕人偷偷跑進去玩火,釀成火災。自此,大門深鎖,每隔1小時就有管理員巡邏。」

 管理員說,每次發現有人闖進南固台,都會立刻報警。「其實裡面哪有鬼?只不過有些人進去以後『自己嚇自己』。我只怕那些後生仔爬牆時跌倒,怕裡面有蛇蟲鼠蟻,早幾年就有人因為爬進去跌傷,又要勞師動眾。」

 附近一間五金舖的老闆聽說南固台曾是日軍總部,在1988年合和收購以後才丟空。他也記得裡面有一棵木瓜樹,曾看見果狸到那裡採果,居民不甘讓果狸獨享口福,於是往往搶先一步摘去瓜果,滿足口腹之慾。

他朝君體也相同

 仍不甘心的記者,本想繼續為讀者找尋萬聖節好去處,但聽到很多著名鬼屋不是重修,便是已改建,原本抓著相機的手,也不期然放鬆了。一座樓老了,自然要消失,正如人的身體老朽,也有化為塵土的一天。

 記者最深刻的感受是,原來一座房屋在年輕的時候,總是讓人很想住進去,正如任何人也喜愛年輕的身體。然而一旦變得殘舊,只會把人趕得遠遠的——沒有人留戀老去的軀殼。

 活化,重建,就等如器官移植,將一個老死的建築部件,移植給新的建築內容,讓他帶著不完全的記憶存在下去。建築和人,為何不能愈老愈可愛,反而教人見了就怕?「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忽然悲從中來,想起他朝君體也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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