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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余綺平 圖：法新社
18年前的11月9日，柏林圍牆倒塌，一夜間東歐變了天。18年後，超過1/5德國人希望重建柏林圍牆，他們懷念前東德政府統治下的社會福利保障制度。
圍牆如今殘破不堪，德國政府拒絕斥資修葺，反而撥款重建皇室古堡。柏林圍牆倒塌的那一頁歷史，似乎不願提了。
另一方面，前東德一城市民眾，堅持保留一座高逾4米的列寧銅像，事件激發全國辯論。
紀念柏林圍牆倒塌18周年前夕，德國市場民意調查機構Forsa一項統計顯示，逾1/5德人盼望重建圍牆。令人詫異的是，這些人大部分屬於前東德居民──其中僅有3%滿意目前德國的民主制度。
被訪的前東德人當中，73%相信社會主義原則上是一個美好的構思，但履行起來就十分「拙劣」；而超過90%人承認，他們更加享受東德時代的社會保障。
社會文化分歧存在
柏林圍牆在1961年豎立，將東西德分隔了28年，這一段歷史，正是冷戰時代的象徵。圍牆倒塌後，共產主義在東歐逐漸瓦解；而東西德翌年正式統一。為了國家統一，他們付出昂貴代價，單是金錢已花費逾1萬3千億歐元，結果，到今天仍有許多社會問題未能解決。
假如柏林圍牆重建，德國人將何去何從？絕大多數前西德人說，他們選擇留下原居地；36%前東德人說，他們願意生活在共產主義的東德。
調查結果指出，大部分前東德出生的年輕人，因為沒有原居地的「文化根」，對目前的身份有很明確認同感。
不過，5%被訪者承認，東西德的社會和文化分歧，到今天依然存在。
歷史一部分 須保留
18年過去了，若在圍牆倒塌那一晚出生，如今正好踏入成年。但德國人心情矛盾，有些為「成年」而歡欣喜慶；有些卻為圍牆日漸荒廢而傷感。
全長155公里的柏林圍牆，現在只剩下3公里遺跡；當年有302名持槍警衛駐守城牆，現在空餘5個瞭望台。
如何保護和維修這歷史遺址，一直縈繞德國人心頭。德《每日鏡報》文章說，自圍牆倒塌後，許多事情都改變了，這是鐵一般的事實，沒必要再去探討圍牆的前世與今生。但是，柏林圍牆作為德國歷史的一部分，則必須保留。
圍牆後方，有一條長達1.3公里的東邊畫廊（East Side Gallery），更是危急存亡。當日圍牆倒塌，有118位來自各地的藝術家，用激動心情畫下他們的代表作，如今畫廊卻殘缺不全。
畫廊每天吸引了萬千遊客湧來參觀，其中一幅畫更是名震天下──蘇聯領袖勃列日涅夫與東德領導人昂納克的親吻，此畫如今被人胡亂塗鴉、任由惡劣天氣和空氣污染。畫廊接近車站的一段圍牆，最近還被人推倒，騰出空地興建排球場。
市政府曾於2000年修葺東邊畫廊，事隔7年，殘破更甚。近年因缺乏資金，維修計劃多番延後，當局現已集資130萬歐元，還欠200萬歐元，修葺遙遙無期。
德國政府寧願花費4億8千萬歐元，在柏林市中心興建一座17世紀巴洛克古堡的複製品，甚至重建市內霍亨佐倫皇室古堡（Hohenzollern Castle），卻總不願意維修柏林圍牆。
對於18年前的歷史，德人心情矛盾；不願意修牆，正如不願意重提過去。
列寧像 禁推倒
另一方面，趁著俄羅斯紀念列寧領導下的10月革命90周年之際，位於德國什未林（Schwerin）以北一城市（原屬前共產東德管轄區），最近為了一座高逾4米的列寧銅像，惹起全國激辯。
早於兩年前，什末林已為如何安置列寧像問題展開辯論。當時，市政府內一官員因其父親在1950年代反黨，後來被放逐至蘇聯，客死異鄉。該官員心存怨恨，在市政府會議上煽動，要推倒廣場上的列寧像。
他的建議，遭到前東德共產黨員的強烈反對。他們認為「不能將德國的一頁歷史撕毀」。
德國2003年拍攝的電影《再見列寧》，就曾經出現了一幕推倒列寧像鏡頭，此片奪取多個國際獎，轟動全德國；可能也因此觸動了什末林市部分人的神經，要倣效電影中的做法。
兩年來，什未林地區政府經過無數辯論，上星期終於決定，暫緩推倒列寧銅像。不過，銅像將加置一牌匾，除了介紹列寧母親一家與當地（德國梅克倫堡和波蘭波美拉尼亞交界）有密切關係，還列出列寧執政期間一些不得人心事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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