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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小島 圖：法新社
儘管人們喜新厭舊，但卻對牛仔褲這一種服飾包容大度，欣賞甚至刻意追求衣料上的刮痕、破爛、磨損、褪色和打補丁的效果。
作為地球上最流行的服飾，牛仔褲將絕不會像它自身所標榜的那種破舊、殘缺的樣式一樣落伍，反而會成為2009年潮流店的新寵。
牛仔褲在保持了幾季的單一色調和柔和質地的風格後，通過一種完全「復古」式的翻新處理， 又重新回到它起源於十九世紀五十年代的工裝傳統中。就是這些牛仔布料及牛仔褲配件的製作者們，打造了世界上最好的頂級服裝品牌。
倍增男人味
意大利牛仔布專業品牌Rad Rags的時尚設計大師Massimo Minari，不久前於世界時裝首都意大利首次召開的牛仔褲產業會議指出，「仿古是一種新的潮流。」
來自一些遙遠產地，諸如辛巴威、土耳其或者中國所種植的棉花，成為了布料紡織的原料；而每年有超過三十億公尺的粗斜紋布，被用於近十七億條牛仔褲的製作中。
然而極少有人會注意到，牛仔褲最早於十九世紀五十年代第一次出現在美國時，曾作為那些常年勞苦工作的礦工和鐵道工人的職業裝。
在後來的幾十年中，由於勞工市場建立了連續工作日制度，牛仔褲逐漸成為了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嬉皮士們的日常偏愛。儘管至此以後，牛仔褲在精品店的命運一路跌宕起伏，但都未曾真正於時尚風景中褪色。
娛樂圈中的潮人，如早期老牌荷里活明星占士釗活（James Stewart）、占士甸（James Dean）都少不了穿牛仔褲的經典形象，連後期的Brad Pitt亦有穿著T恤和牛仔褲的扮相出現在1991年奧斯卡得獎影片《末路狂花》中。他們都毫無疑問的確立了牛仔褲作為性感象徵的不可動搖的地位。
「要問我唯一的遺憾是什麼？那就是我沒有發明牛仔褲。」被譽為時裝界的國王，女裝設計大師聖羅蘭Yves Saint-Laurent 曾如是說。
越「舊」越吃香
如今，現代技術在紡紗、織布、印染等多種布料處理方式上的應用，已使得那些堆放在商店貨架的式樣全新的牛仔褲看上去有上十年的陳舊效果。
然而這種加工的過程並非一般人想像的那樣簡單。就連一位來自突尼斯Confection Ras Jebel 牛仔布公司的Patrice Chesi都承認：「對褲子進行仿舊處理，並使得它們看上去自然，其實非常困難，而這就是我們公司的業務。」
將牛仔布料變舊，只要將它們重疊縫紉就可以。而這個環節則被看成為「時裝世界裡最富創意性的增值行業。」說此話的人是本周舉行的名為「Denim By Premiere Vision」產業交易會的主任Philippe Pasquet。本次聚會雲集了眾多大牌供應商，比如Dolce and Gabbaba、Diesel、Guess、Versace以及Pepe Jeans 。
「從第一條牛仔褲的出現到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它的製作模式幾乎未曾改變。」一位名叫Jose Luis Zabaleta的銷售部經理這樣說道。他所服務的公司Tavex Algonodera是世界上最大的織布企業之一，由西班牙和巴西合資，每年生產的牛仔布達兩億五千萬公尺。Zabaleta還補充說，「上世紀八十年代出現的洗水處理牛仔褲確實開拓了無限的色彩可能性，並導致了這個生產環節中的技術變革。」
「彈力」面世
紡線和織布技術上的改動同樣擴展了面料的重量範圍和樣式範圍。此外，新式的染色技術也令布料更加豐富。Zabaleta告訴我們，「『彈力』布料的出現，可以說為時尚女裝打開了更多嶄新的大門。技術上的創新已讓我們生產出混合布料，比如棉與亞麻的混合就減輕了牛仔褲的重量。目前我們追根溯源，回到牛仔褲工裝的傳統中，生產那種經過特殊處理過的牛仔布料，讓它們看上去真的很舊。」
意大利時裝設計師Minari也透露說，為了讓布料上有陳舊的印記，通常會在製作過程中先將牛仔褲浸濕，然後擺在一旁放上幾天，直至出現發黴的情況。
作為世界上生產最高檔的牛仔布供應商，來自日本岡山的Japan's Collect有限公司，其貨源主要供應給幾家知名品牌，如：Comme des Garcons和Tsumori Chisato。據介紹，為了生產出又耐用又柔軟的布料，這家公司特意使用Yamaha出產的已達50甚至100年之久的機器，以及選用南非辛巴威種植的棉花。除此之外，他們更偏向於用天然的靛青而不是化學顏料來染布，而這個過程據說長達兩個月之久。
進軍印巴市場
意大利在過去數十年間，已成為牛仔布料加工業的中心，牛仔褲在那裡進行水洗處理。Nuova Lac Spa執行董事之一的Maurizio Amati在描述牛仔褲加工程序時說，在十幾個甚至更多的生產環節中，許多步驟都依賴手工完成，以便在對布料進行漂色、磨損、拉扯等處理上做到適度。
也就是在上個世紀六十年代的Nuova Lac，法國牛仔褲製作的代表人物Marithe 和Francois Girbaud進一步發展了「石洗法」，即將河裏的石頭連同牛仔褲一起扔進洗衣機洗滌。此法基本沿用至今，只不過現在將河石換成了稍軟點的浮石。
考慮到生產牛仔褲的過程中，化學劑的使用和污水問題對環境的影響，Girbaud 向法新社透露，他的新生產線早就採用鐳射技術進行牛仔褲的漂白工作了。「我們在六十年代所犯的錯誤並不是有意的。現在該是補救的時候了。」Girbaud說。「目前，全世界成千上萬的牛仔褲的加工方法都採用我們過去所發明的原理。我們希望，整個服裝製作工業能夠再次跟隨我們的方向，以便節省數萬噸的水。」
至於牛仔褲的未來，其公司已遍佈三大洲的Zabaleta不無樂觀地說，「牛仔褲在過去已經擁有了足夠的增長潛力，將來它們仍會繼續流行。要問市場還有什麼新的發展空間？當然是印度和巴基斯坦。」
法國牛仔褲的宗師Girbaud說，「巴黎的時尚弄潮兒喜歡穿黑色，而這個世界上餘下的潮人則選擇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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