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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月16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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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馮是一座博物館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8-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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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馮自畫像

文:杜仲華(本報天津辦事處供稿)

 他不喜歡別人稱他為作家、畫家、文人或知識分子,因為所有這些稱謂都具有某種局限性。只有「文化人」最適合他。

 他對自己所涉獵的每個領域都有獨到的發現和見解——從文學到美術,從民俗到考古,從足球到音樂……

 不僅如此,近年來他還大聲疾呼並身體力行,導演了一系列保護城市歷史文化遺存的「文化行動」。

 這便是「文化人」馮驥才——中國文聯副主席、國際民間藝術組織(IOV)副主席,熟悉他的人都親切地稱他「大馮」。

 「我與一般作家有個很大不同」,大馮在他那間被各種書籍、字畫、彩陶和石雕裝點得琳琅滿目的書房兼客廳的沙發上,神態悠然地翹著二郎腿,向筆者勾勒著他的「自畫像」:「我首先是一個不修邊幅的人,站沒站相,坐沒坐相,吃沒吃相,頭髮亂七八糟,衣扣經常扣錯,襪子經常穿反……在一般人眼中,作家應當像張賢亮那樣清秀些,戴副金絲眼鏡,西裝革履,文質彬彬,我呢,穿上西裝渾身難受,覺得不是西裝為我服務,是我為西裝服務;作家的邏輯性較強,我卻喜歡感情用事,心血來潮……總之,從外形到對生活的感覺方式,我身上具有的特徵大部分是畫家的而非作家的……」。

「土破爛」「洋破爛」他都撿

 大馮每次從國外訪問歸來經過海關時,邊檢人員都會對這位身高192cm、「鶴立雞群」式的「文化人」超量的行李包裹付之一笑:「馮先生又撿了多少破銅爛鐵回來?」

 大馮萬里迢迢背回的可不是什麼「破爛」。

 無論埃及克普特時期的石雕,古希臘建築中的瓦當,還是奧地利彼得瑪耶時代的油畫和巴洛克時代的銀雕像,都令他意醉神迷,愛不釋手。

 他很少到古玩店或拍賣市場買東西,覺得那是經過別人選擇的;他喜歡遛攤兒,下鄉逛年貨市場,看老百姓從家裡扛來的瓶瓶罐罐。通過自己對書畫文物的鑒定知識和審美,他可挑選出有價值的東西。收藏的最大樂趣就在於此。

 他的「大樹畫館」裡,還陳列著不少佛像。當初,他從文物販子手中買來這些佛像時,便考慮到它們可能來自未加保護的田野、寺廟或「文革」中的散失品,故準備出版一本圖錄,名為《文藏雅集》,供有關方面辨認後「完璧歸趙」。

 大馮不願以「文人」相稱,因為它太優雅、太休閒,缺乏社會責任感,在現代社會中,已逾「知天命之年」的他更喜歡責任感——他的主要生活經驗來自「文革」,其命運與國家和民族的生死存亡息息相關。不少人(包括他的摯友、著名導演謝晉)都曾勸他專門做一件事情,比如寫作或者畫畫或者呼籲城市文化保護……但他認同了「文化人」這一概念,對一切文化藝術手段均可隨手拈來,任意馳騁,勝似閒庭信步。

重要的不是呼籲

 「我認為當前中國知識分子有一個重要責任:文化責任。如現代化的負面問題,我們更關注的是環境和資源問題,而城市性格問題若不引起國人重視,再過20年,城市的歷史文化遺產便會蕩然無存。所以,我現在幾乎像武訓一樣,到處奔走呼號……」

 1995年,天津老城廂即將拆除的消息,使大馮心急如焚,寢食不安。老城廂是天津的發祥地之一,積澱了深厚的歷史文化和民俗。大馮迅速率領一支由攝影、民俗、歷史和建築專家組成的龐大采風隊伍,用一年半時間,對老城廂進行大規模考察,將其成果永久地凝固在大型畫冊《天津老房子.舊城遺韻》中。其後,他又組織了《東西南北》和《小洋樓風情》的採風和出版。其間,他深入100多處景點實地勘察,撰寫照片說明文2000多條。

 1996年,是大馮的「沙漠年」。春天,他在尼羅河畔踩著被毒日頭烤紅的沙礫,去尋覓埋葬在大山深處的三千年前法老們的精靈;幾個月後,他又應中央電視台邀請,為大型歷史文化系列片《人類的敦煌》撰寫腳本。

 為支持文化事業,大馮賣過一些畫。於是很多人將其當成「大款」,紛紛找他伸手借錢。大馮苦笑道,這是個悲哀,自己不過是個「文化人」,只有少得可憐的工資,稿酬也不及那些高產的青年作家。偶爾賣畫時,他感覺與獻血無異。但誰會懷疑,精神的富有才是真正的富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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