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洪 放
「年輕的時候有賊心沒賊膽，等到老了賊心賊膽都有了，賊又沒了。」這是王朔小說的一句對白，道盡了天下男人的色相。不要以為只是女人的青春可貴，男人何嘗不然？一個男人的賊心，三十歲之前該最盛，打後就不濟了。人是會變的！有人說了這麼個例子：十年前，你去看畫展，走到一幅裸女面前，就告誡自己這是藝術，我在審美，康德說審美是不帶功利目的，總之，就怕自己的腦子想到不該想的地方，更怕自己的身體當場耍流氓。十年後，你把性感女郎的圖片做成辦公室電腦的屏幕，豬朋狗友的飯局，都有你的葷笑話！
有畫報問：如果全世界的女人都想嫁給同一個男人，猜他會開心嗎？當然，問題亦可以是：如果全世界的男人都想娶同一個女人，猜她會開心嗎？
前一個問題，精彩的答案如：假如全世界只剩這麼一個男人，他會被全世界的女人們嚇死或用死，假如還有其他男人的存在，那麼他早早地就會被其他男人們幹掉。您說他會開心嗎？另一過癮答案是：首先，他會被女人們的消費賬單嚇死。其次，他為應付女人們的撒嬌耍賴爭寵活活累死。最後，他會為了煩惱如何起這麼多小孩的名字再死一次。
後一個問題，我試答：我想比武招親，發掘第二個李小龍或另一個李連杰！我又想來一個「暗投」，看看誰的訂婚鑽戒勝過《色，戒》裡的易先生？
人過中年，早已不相信愛情。然而，偶爾讀到西藏六世達賴倉央加措寫的詩，據說他不顧森嚴的戒律，大膽追尋俗世的愛情，寧可放棄尊貴的身份，走下神壇，我覺得情詩毋須追求奇警之句，有真情至誠則感人矣，試看：
那一天／閉目在經殿香霧中／驀然聽見／你頌經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搖動所有的轉經筒／不為超度／只為觸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為覲見／只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轉山轉水轉佛塔啊／不為修來生／只為在途中與你相見
俗世情懷，你可以不相信愛情，然不能拒絕她的溫婉！她的存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