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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林意生 圖：香港演藝學院提供
香港國際電影節終於在昨日正式開幕，今屆電影節星光熠熠，更有山田洋次、馬田史高西斯兩位大導演的新作擔任開幕及閉幕的重任。但華人影片也不輸蝕，台灣有張作驥，香港代表則有由舒琪和關文軒師徒合作的《咖啡，或茶》。
曾執導《虎度門》等電影、現任香港演藝學院電影電視學院院長的舒琪（葉健行），無人不識；但大家對關文軒這名字或會感到陌生，沒錯，因為他現在還是一名演藝學院二年級生。
這個集師生血汗而成的作品，本是港台節目《首作影畫》的其中一套短片，最初構思出這部影片的導演關文軒，怎麼也沒有想過一齣參與港台節目的學生短片，能夠從短變長，成為長87分鐘的電影。
成閉幕電影屬意外
關文軒憶述當初的構想，是打算參與港台《首作影畫》的節目，像其他大專院校電影系學生那樣，提交一個長20分鐘的故事的proposal。當時他向港台遞交了《咖啡，或茶》的劇本，結果獲得通過。可以拍片，他當然感到高興，但沒料到在拍攝過程中，發現故事內容超出了自己的預算，「拍攝時發覺內容超出港台原先所限的長度，便演變成這齣電影。」而拍攝時間由原定的10日變成最終的27日，作品長度也由20分鐘擴張成為87分鐘的電影。
負責後援工作和鞭策同學的舒琪補充，「我意識到這短片變成電影時，那就一定要事在必行，將之成為電影，否則便沒有公開渠道發行，難以負擔短片擴張成電影的製作費。」雖說導演是在校學生，但舒琪認為當中製作並不馬虎，「有其他畢業同學的參與，他們在行內做了兩三年，知道工業上的要求，所以規模與水平都接近現時工業上的製作。」
改編原著變動不大
《咖啡，或茶》這部電影，改編自收錄於蔡浩泉作品《天邊一朵雲》的同名短篇小說。小說的故事圍繞三個年青男女小方、子明、小華（電影角色為「曉樺」）的三角關係，子明喜歡的小華不愛他，小華喜歡的小方卻偏不愛她，凸顯了人的固執與偏愛，像小說所說般——「就好像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一樣，他們不必考慮對方是否同樣喜歡自己，只要自己喜歡就是了」。
關文軒透露選擇改編這個故事的原因，是可以在改編過程中學習編劇，比自己創作更能體驗和學習，於是便選擇這個僅長80頁的短篇故事。
影片保留了原著的三角關係。雖說是改編，但關、舒二人坦言沒有大幅修改，只是作些微變動，「依著角色去改，角色在現代環境產生變化，劇情也不期然要改。」以人物角色為例，原本在大學念文科的小華變成讀法律，於塑膠廠做寫字樓工作的子明，在電影裡則是電腦公司的一名技術支援。關文軒表示，故事吸引之處是三個角色的關係，而原著小說的氣氛和重要價值都沒有改變。畢竟故事背景發生於60年代，所以修改的地方主要是配合現代社會的場面。
修改幅度不大，但電影長度由20分鐘大大擴張成87分鐘，對於電影長度的改變，舒琪解釋，「原著小說內裡埋藏很多東西。文字可以不斷再看，但電影就不能，所以要把文字背後深藏的具體挖出來。」
劇情忠於原著，似是把問題的難度大大降低，但要預備開拍時，像要找兩個大學生和一個中學生的角色，單是選角也大費周章，舒琪說要選一些符合角色年齡的演員不多，「要找具有文藝氣息的，令你看後覺得信服，很難找。如女主角個性剛烈、進取，曾有適合人選覺得形象不討好而退出；幸好楊淇沒有這種感覺，反而因從未做過這種角色而覺得開心。」楊淇是獲院系導師引薦，而另一主角小方，則是導演系的學生，關文軒當時剛巧發覺有同學具有小方那種才華、傲骨的氣質，便選用陳兆禧了。
戲裡戲外的年青人
電影談的是年青人的戀愛，關文軒說拍攝時讓他更了解年青人的想法，覺得他們都很自我，跟以往的沒有多大分別。關文軒坦言投入拍攝的每一刻都很難忘，由與各人合作開始拍攝時應付問題的緊張，直至拍攝期間面對越拍越長的問題，當中嘗過做錯事情後糾正，但接著發現又做錯或未達到要求的階段，他說那不只是深刻的印象，而且是上了一堂很重要的課。
舒琪認同這次拍攝對同學都有很大的得著，也令他意識到教學課程需要改善的地方，同時也發現時下年輕一代心靈脆弱，「有小部分同學因情緒上的問題而退出，我認為那是有點怯懦。這一代的upbringing是如此，面對問題，容易放棄。搞藝術創作，拍電影，需要韌力和決心。」那正是這個年代青年人的問題，而拍電影的原則並沒有變。
拍攝出來的作品是一個故事，同一時間，過程背後還有更多的故事發生，這一切都在循環著，不同的只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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