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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人要「還債」,將書而用,回饋人間。 照片由作者提供
一種書介、書評的新寫法。先擬定一個時事議題,再而博引書籍、徵用資料,條分縷析,娓娓道來;既論事又說書,草成一篇好看的文章。這種功力,如非博覽,又豈能「水到渠成」?
這些文章,在報上刊載後,眾口交譽,反響陣陣。於今彙成一書曰《書到用時》,新鮮出爐了,作者是被譽為「文化界北野武」的葉輝。
葉輝是「文藝青年」,於今是「文藝中年」,對文學的虔敬,數十年不變。他寫詩、寫散文、寫文學評論,也出過這方面的書。在這些著作中,或者是由於個人的喜好吧,最喜歡他的文學評論。
這部《書到用時》令我大大開了眼界,原來葉輝的「知識版圖」,竟如是的廣闊。
一書在手,版圖便在眼前展開。不單有影視、有足球、有經濟學、有政治。以時事說書,以書說時事,兩者交融,將他的「知識版圖」拓闊,再不是「文藝中年」那麼簡單,而是成了一位「文化評論」者。書的副題:「葉輝知識版圖」,我認為應改作「葉輝文化版圖」更為貼切。
書中若干篇章,是我相當愛讀的,如T恤,如曹達華,如世界盃四大天王,如大氣電波戰爭。還有一篇論哈佛校園曬書的,實在過癮,也勾起我的回憶。
那年客居美國,百無聊賴,於是日日往哈佛大學圖書館看書、找資料。在校園的草地上,就曾見到一位洋老者在打開皮篋,拿出一本一本的舊書,沐在柔和的陽光下。那洋老者意態悠閒,時而翻翻這本,翻翻那本。旁邊躺著一位金髮性感美女,二十歲左右吧,渾身發著熱力,足與陽光頡頏。那時浮上我腦海的是一句話:書中自有顏如玉。可惜沒攜相機,這一幕沒留下來。
早時香港發生一宗黑社會T恤的風波,這風波使到葉輝的書有所用了。他在哈佛書店打書釘時,看到一部有關T恤歷史的書,昂貴極了,最後忍痛購下。躺在書齋這麼多年,終於「出閣」,終於可據這時事議題寫上一篇:《一件T恤就是一種態度》。這就是「書到用時」的最佳寫照。
「書到用時」並非「方恨少」,而是看書怎麼去用,怎麼用得其所,怎麼用去演繹、拓展自己的想像和文化版圖。書藏而不用,畢竟是廢紙。
在發布會上,有講者指葉輝博學。看了這書後,我想,他還是一位「雜家」,一位「雜學」異常豐富的雜家。書到用時,葉輝並不恨少,而是恨怎麼用。
在每一個議題上,他「用書」之博之雜,貫串其間而不著痕跡,這就是評論的功夫了,使人覺得沒有「拼湊」的感覺。讀書而化,在《書到用時》可得到印證。
馬家輝說:「一位作家到了某個年齡和階段,幾乎,一定會寫一本談書論書評書的書,只因他自己曾經深深受益於書,啟蒙過,感動過,他對書本有著深深的『虧欠』。」所以,讀書人要「還債」,將書而用,回饋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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