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 放
戀愛的感覺使人年青;這種感覺可以明戀也可以暗慕。
人的思想畢竟是自由放任的。人生有愛,生命才有火!火不熄,光永在!你就是自己的上帝!
看到一則極短篇,好極!那相思確吊詭。話說「他」很想專心的想「她」,於是,他給自己一次漫長的遠方旅行,天天給她打電話、傳簡訊和寫電子郵件,享受著極大的相思之苦。
「那你為什麼不多在我身邊陪陪我?」她忍不住在電話裡抱怨。
他知道,因為他太愛那種專心想她的感覺,甚至,比愛她更愛。
活到這把年紀,依然迷信愛情沒有什麼道理,一如我迷信文字,總有不可言喻的境界,令你神經失常,甘願伏案一枕十多個小時置便秘消化不良於度外。林夕迷於詞的神思專注,我想,我多少能領悟,觀世音,願你普渡一枝筆成七色花瓣!
迷信愛情,總像吃棉花糖,那麼脹卜卜,放入口,又那麼甜那麼少那麼軟,總教你吃不飽。是以小孩子愛吃,當你長大,甚至沒有了智慧齒,你也不會拒絕狠狠的咬它一口!
我又讀到一篇美文,且有點歷史的懷戀。作者說:美人將暮,春色將闌,是一種不可多得的韻致,尤其那份溫婉含蓄深沉之美,才是至境。生命必得經歷這個抵達的過程,才能獲得充盈。花如此,景如此,情亦如此。
作者為下文埋下伏筆,指曾策馬逐鹿天下、箭射錢塘江潮的亂世梟雄——吳越國王錢鏐,也玩起曲筆。史載:吳王妃每年清明必往臨安歸寧省親。這年春,王妃久去不歸;錢鏐思念甚切,便寄書一封:「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這「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的鐵漢,在愛情面前,在思念佳人時竟柔情似水;查實其潛台詞是:我的冤家前世,田間縱橫的阡陌,花已盡開,春色怡人,遊春人在畫中行,翩躚飛舞滿天下,景物如此迷人,你慢慢嘆飽佢,不必趕著回來啊!
如此曲說相思——是春已闌、花已殘,唯情未終!
所以話愛情不必講道理!要講—教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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