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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5月7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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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盛章 打造奧運吉祥物宣傳片 讓福娃走向世界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8-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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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攝: 梁小島 部份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據說現在如果走在北京的街道上,只要有熒幕的地方,或是在地鐵或巴士,都可以看到輪流播放著的是《奧運會倒計時一周年廣告宣傳片》、《奧運會吉祥物動畫宣傳片》和《殘奧會吉祥物動畫宣傳片》。

 三部片子均出自同一個製作團隊,並由同一個人掌帥。他就是三片總導演、中國傳媒大學動畫學院前院長路盛章教授。

 學美術出身,作為內地改革開放後第一批廣告人,路盛章在90年代初受邀入大學執教鞭,做廣告專業開荒人。他提出條件「一要給自由,二允許在外兼職。」校長惜才,答應了。

 2000年學校成立動畫學院,又被領導擺鴻門宴「邀請」去開實驗田,他自我鼓勵,「做動畫正好可以回歸藝術,搞廣告就太商業了。」沒想到僅僅四年後就憑處女作《牆——獻給母親》獲專業組織的中國動畫協會成就獎,並入選2006年世界動畫80分鐘。這部作品更引發了他後面一系列的奧運骨牌效應。

 他的口頭禪是:「別牛鼻子。」老北京話,意思是別丟醜。說的時候,還用左手大拇指頂住鼻子,餘下四指輕輕搧動。老小老小,六十多歲的人,童心未泯。

 4月8日,路盛章以主講嘉賓的身份來港參加第五屆數碼娛樂領袖論壇,演講內容關於如何把握動畫創作中的民族性、國際性和人性化。這個論題見仁見智,結果他一張嘴就說,「越是民族的就越是國際的,這句話有問題。」

 事出有因。90年代中,內地某著名酒廠的一部廣告片,曾因主打中國人對家的倫理情結而廣受內地及海外華人的熱評。記者至今都對裡面的廣告詞倒背如流。而在當年的國際廣告節評選上,路盛章卻親見該片慘遭「滑鐵盧」。原因很簡單,「外國人看不懂嘛。」從此他開始對「越是民族的,就越是國際的」產生困惑。

 創作動畫片《牆—獻給母親》是他的一個轉折。

 2001年的一天,已上任動畫學院院長的路盛章經過位於北京二環路的東便門,發現被保存下來僅剩1.5公里的城牆上,掛著塊牌「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心裡不是滋味。

 「我一看有警衛把守,還不讓我摸城牆。我跟他講,我小時候就住在這牆邊上,經常爬這牆,還撒過尿。對方說,『那也不行,要買票才能上去!』」

 「我小時候玩的城牆比現在長多了,還有點斜,因為牆磚是錯著疊上去的,比較容易爬。」

 「當時我就很感慨,想起5歲爬牆下不來,母親用智慧救了我。」聰明的母親先是將兒子好言好語的給哄下來,然後再脫褲子一頓痛揍。母子情,路盛章念茲在茲。

 「城牆就像母親一樣,既保護你,又限制你。」《牆》拿到國外參賽,「有一個很出名的美國動畫大師看到這個情節對我說,他非常喜歡,我問為什麼,他說令他想起了他的父親。」

 原來天下父母都一樣。

與迪士尼較量

 2004年,路盛章受邀參加奧運會吉祥物的第一輪專家投票,片子也在這時候獲了大獎,引起了奧組委的注意,後來更邀請他製作奧運吉祥物的宣傳片。結果,狹路相逢,竟碰上了善於玩民族和國際元素的迪士尼公司。這故事如今已是眾人皆知。

 「我們非常遲才知道競爭的對手。11月11日公佈吉祥物,定在11月3日審片。我1號收到奧組委通知,說要先審美國人的,當時就傻了。」

 「我後來一想,也不完全怪人家。奧組委成員曾經來工作室看我們,說的是『好好幹,真光榮,國內就你們一家。』他們可沒說『全世界』。我也根本沒往那兒想。」

 「在回去的路上,我還在猶豫要不要跟我的團隊講,但還是決定告訴他們。我對同學們說,如果成了那沒得說;不成,我們也是全世界第二,但要全力以赴。」

 路盛章的團隊成員既有他的學生、同事,還有他在北京電影學院美術系教書的太太,在法國巴黎第八大學念藝術的女兒,以及曾繪製中國經典神話動畫片《寶蓮燈》的幾員主將。就屬他年紀最長。

 終審前的最後一個星期,一班人馬平均一天只睡兩三個鐘。

 「我一直都沒要求看美國人做的片子,一方面心裡懸著,另一方面也很有信心。我對我的創作班子講,我們的目標一定是國際眼光,不僅考慮到中國人,還要讓全世界的人喜歡我們的娃娃,領略東方審美的精神。」

 其實,私底下路盛章不願意講這件事,覺得應該保持低調。「如果當初就告訴我說要和美國著名公司競爭,我不知道結果會怎樣。」

 2005年11月11日晚北京工人體育館,正在舉行2008北京奧運會開幕倒數1000天和吉祥物的發佈活動,當宣佈播放吉祥物宣傳片時,路盛章和他率領的53名製作人員站在後台,屏住呼吸。隨後的3分多鐘,不斷從觀眾席上傳來笑聲和掌聲。播放一結束,團隊中的一個男生跑過來抱住路盛章就開始放聲大哭,他也激動得哭了,被在場的記者拍到,堅決不同意讓照片發表。

老路不老

 路盛章的學生們喜歡叫他「老路」。

 「我學生有時候會對我說,老路啊,您老啦!我說,我沒老。你們玩的東西,我也要去玩,你們關心的東西,我也要去關心。」

 小時候,路盛章所住的北京四合院,匯集了不少三教九流闖江湖的人。

 「我的鄰居中有旗人、賣曲藝打快板的,現在鐘鼓樓那一帶的小天橋曲藝表演不是特火嗎?那時比現在熱鬧,到處都是吹拉彈唱的。我還曾跟過鄰居一個蒙古韃子(即蒙古人)習過武術。」如果時光倒退五十年,現在的年輕人肯定玩不過他。

 「無論在廣告還是動畫,創意始終應該高於技術。」雖然路盛章入動畫行不過八年,他卻越來越有自信。而他所指的創意,便是來源於對周遭生活的體驗和觀察。

 「當初設計福娃劇本的時候,就把他們看成是幾個小孩子。於是我就特地跑到學校附近的一所幼稚園裡去看現在的小朋友都玩什麼遊戲。結果發現,他們玩的和我那時候玩的差不多,拱屁股、疊羅漢,我就全寫進了劇本裡。」

 從動畫學院院長的位置上退下來後,路盛章在學校裡成立「路盛章工作室」,仍然從事本科的教學工作,帶博士生,除了繼續教學研究,還有一個頗有媒體效應的計劃:繼續創作《牆》之後的一個系列作品。「主題就是The Women Who Love Me(所有給予我恩情的女性),她們將包括我的母親、太太、女兒和老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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