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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梁小島 圖：泛亞影業提供
從無聲到有聲，從黑白到彩色，這是電影工業發展史上的革命性標誌。而如今，就在電影人使用渾身解數，對觀眾千呼萬喚，讓大家走進電影院的當下，日見成熟的3D技術似乎被寄予了厚望。
今年年初，由美國3D電影製作公司3ality Digital製作發行的著名愛爾蘭搖滾樂隊U2的3D現場音樂會，作為第一部以數碼3D拍攝的真人動作紀錄片，就是一塊試金石。而即將於本月14日在香港上映的《地心探險記》（Journey to the Center of the Earth，以下簡稱《地心》）則在故事片領域，證明了數碼3D真人動作電影的巨大的市場生存空間。
此片上月在北美上映後，收到的爛番茄和鮮花一樣多，一些成年人不滿它的「闔家歡」調子，認為那些驚險刺激不過是玩慣的主題公園裡的老把戲。不過，如果看電影的經歷，果真如同親身坐了過山車一般身臨其境，至少《地心》導演艾力比維（Eric Brevig）的心願已經實現。
很明顯，導演艾力比維在他這部處女作裡並沒有真的想改編朱里凡爾納（Julers Verne）的小說。
故事的背景發生在現代，主人公們的先進科技裝備甚至超出了普通人的認識範圍：地質學家Trevor的生活基本由實驗室裡的地質活動檢測器以及科幻小說組成，而他的探險女拍檔，爬山專家Hannah總能在危急時刻，從她的登山背囊裡掏出令人驚奇的工具：燃燒棒、測壓器、照明燈等；即便是剛上中學的Sean，Trevor的姪子，也懂得「有問題找google」。
按照導演的話說，網絡、現代交通工具和通訊工具大大縮短了原著中要花費好幾個月才能到達的地心入口冰島的時間。因此，導演可以有選擇性地合理展示小說中提到的「地下奇觀」：地下海洋、史前恐龍、食人花、張著利牙的飛魚。
「我只想把它弄成一場看上去有規模的充滿刺激和樂趣的探險，這是原著的精神，但並非去照搬原文。」導演艾力比維說。「其實，任何題材都可以拍成3D數碼電影，不過我認為動作片、科幻、探險這些類型更可以充分顯示3D的特性。」
那麼，3D的特性是甚麼？
新的電影語言
以下是一個關於《地心》的巧問妙答：「為甚麼演員在拍攝中同樣的動作要表演雙倍，卻只拿到一半的人工？」這是製作3D電影視覺特效的需要。「《地心》的特效遠比2D複雜得多，所以每個特效鏡頭我都必須拍攝兩次，一次從右眼的角度，一次從左眼的角度，通過數碼圖像處理，再將這些鏡頭組合成一個。」艾力比維說。「但除此之外，鏡頭仍是鏡頭，表演仍是表演，電影的傳統語言仍然適用。」這位曾憑藉《珍珠港》、《明日之後》等的視覺特效獲得奧斯卡認可的特效師，執掌導筒之後，更關心的是怎樣說好一個故事。
「這次我採用了全新的3D數碼攝像機，他們是由占士金馬倫（James Cameron）和他的朋友開發的。這種攝像機可以讓我在拍攝過程中，即時在屏幕上就看到3D的效果。」除了在操作層面，3D數碼力圖突破傳統電影因為技術原因對拍攝造成的限制。
3D的精彩之處，可以聽聽其他人怎樣說。3D電影製作公司3ality Digital的創辦人之一Steve Schklair，在今年4月來香港參加數碼港主辦的「數碼娛樂領袖論壇」時對記者說：「3D數碼電影豐富了電影的層次和空間。在同一個場景中，前景和後景可以安排兩個故事同時進行，這在2D電影裡是難以想像的……3D技術也給電影帶來新的語言。比如，用顏色來說故事，根據不同的人物性格，分別設計他們出場的背景色彩，又或者隨著人物情緒變化而出現背景顏色的變化。」
雖然在《地心》中，並沒有見到導演對新電影語言的關注，但在不少細節處理上，導演試圖在做著一種平衡：既不能讓觀眾的眼睛過度疲倦，又不能放過3D製造的視覺魔幻。比如在電影開始，Sean在玩一個搖搖，觀眾幾乎可以感到那個小球正迎面飛來。還比如，三人在地心探險時，遇上的會發光的小鳥，似乎觸手可及。
新的電影產業模式
拍攝《地心》大部分的場景都是在加拿大南部的海港城市蒙特婁搭建大型舞台完成的，「我們選擇在蒙特婁的一個公共公園裡建造爬山專家Hannah的房屋，以及影片結尾出現的意大利山莊。除此之外，我們只是派專人去冰島搜集了一些外景場面而已。」而完成影片的室內拍攝，艾力比維花了不到40天的時間。
「我們當時製作U2的3D音樂會也非常快，掌握3D拍攝技術並不困難，最重要的工作來自於電影的後期特效製作和發行放映。」Steve Schklair說。「現在全美有大約1200家數碼影院，可能到明年會增加到5000家，這為3D電影帶來了巨大的發展空間。除此以外，3D還將嘗試應用於電視節目、手機等。不過就目前來說，3D電影將成為影院經理的新寵，因為盜版者將無機可乘，他們無法直接從屏幕上錄製3D電影。」
「目前美國導演都在想辦法拍3D電影，因為我們已經形成相關的產業模式，比如，我們在影片上映之前，只用同7、8間聯合的發行公司打交道就好了，但我知道，這在亞洲國家絕不可能，那裡的發行公司實在太多了。」
新的電影故事？
「我拍《地心》時，給自己定了一個規矩，就是不要在拍攝上給自己限制，所以我只會擔心故事有沒有講好，演員有沒有表達出人物的個性。這也是我和班頓費沙在商量劇本時特別強調的，我不認為他出演了《盜墓迷城》給我的電影造成了任何的壓力。3D僅僅只是拍電影的一個手段。」艾力比維說。
平心而論，電影在故事上的設計，創新之處並非太多，甚至不少情節有似曾相識之感。比如三位主人公在地下一個廢棄的礦區裡乘坐採礦車一段，讓人難免聯繫起《奪寶奇兵》的經典鏡頭。但是，一部才94分鐘節奏緊湊的電影之旅，如果可以體驗從高空墜落，見識傳說中的玄武岩，感受雲母片層的脆弱的話，似乎故事的新意和深度都顯得有些苛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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