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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運記憶系列
文/攝:梁小島
北京奧運馬術比賽剛剛在香港結束,除了首日曾出現部分觀眾中途離場的尷尬局面,大抵還是為香港市民普及了一些基本的馬術知識,何況還有即將到來的殘奧馬術繼續做現場指導。儘管如此,相對於馬術而言,賽馬在香港才算得上真正的「深入民心」:坐在街邊捧讀《馬經》的阿公阿婆,常常成為這座城市裡的獨特風景。然而,見到年輕者如郭婧蘊這般對賽馬的癡迷,還是讓記者大為驚歎。
去年剛從嶺南大學中文系畢業的郭婧蘊,上小學時已得一花名「馬神」。全因受到家中愛賭馬的舅父影響,4、5歲時便被電視機裡的賽馬比賽所吸引,從此一發不可收拾,但只是看而不賭。「在動物中,馬最吸引我,牠們的四肢形態優美,高大威猛,跑起來自由自在。可能因為我自己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吧!」反映到她的外表打扮,短髮和男仔式的服飾,從來都沒有改變過。「我喜歡自己的樣子爽快些。」
「和馬術不同,賽馬是鬥快,講天時地利人和,有練馬師的訓練技術、騎師的發揮、馬的現場狀態。」今年5月,郭婧蘊曾在電視裡觀看了奧運馬術盛裝舞步部分的選拔賽,缺少了激烈的奔跑和緊張的比併,「好悶的。」她不好意思地說因為要返工,奧馬的正式比賽也沒有看。
懷念董驃的年代
郭婧蘊自從迷戀上賽馬,每逢周六周日電視直播的賽事幾乎場場不落,有些重大比賽還會用影帶錄下來,供日後回味。父母弟妹中無一人有此同好,結果到了周末,大家逛街的逛街,飲茶的飲茶,玩電腦的玩電腦,讓她獨霸電視,沒有爭執的煩惱。對於那些出名的練馬師、騎馬師、明星馬,她不僅倒背如流,他們的實力優劣,甚至江湖恩怨都能說的頭頭是道,自然少不了有些小賭怡情的親戚朋友找她拿貼士。「遇見這種情況我就好緊張,只好隨便講一些,輸了贏了都不好。」中五那年,有位母親的朋友曾因得了郭婧蘊的「秘授」而賭贏比賽,特地買了一份馬場的紀念品給她,那是一個金屬的馬形鑰匙扣,她保留至今。
小時候除了看電視,最愛的就是讀《馬經》,簡直是當故事書來看。「那時候的《馬經》有好多馬的插圖,還會講人際關係、花邊新聞,比如馬主談怎樣買馬的經過,為什麼要給馬改名,這些人原來在吵架,那些人又在冷戰,就像看歌星那樣。」甚至還可以學知識!「賽馬界有規定,給馬取名可以從兩字到四字不等,不少社會名流都有養馬,名字千奇百怪,比如何鴻燊有匹馬叫『爆冷』,林青霞老公邢李火原曾養過一匹叫『百看不厭』的明星馬。」「還有叫『申淼之星』的,我是翻了字典才知道三個水在一起念『渺』。」
現在不再看《馬經》,「不好看了,現在全是數字、賠率,講來講去都是對比賽的分析和預測,太悶啦!」
看賽馬,不能不記得「驃叔」董驃。「我最愛看他評馬,他愛憎分明,批評大膽。」上小學時,一次因為追看董驃在夜間12點電視節目做賽後檢討,被半夜起床的父親發現,大罵她荒廢學業。後來她「再犯」,終於激怒父親,將她錄下的賽馬影帶扔進垃圾筒裡,讓她哭了好幾天。
賽馬是精神寄託
郭婧蘊喜歡的騎師,不僅要技術了得,還要有個性。早期惹過風波的賓康,後來的冼毅力都是她的偶像。中五會考過後,想去做女騎師,考見習學員,學滿一年便可以做騎師,結果體能測試沒有過關,不甘心。大學畢業前一年,又去考,這次只有面談。「考官問我,還差一年便可拿到大學文憑,這樣放棄不可惜麼?我想了一想,也覺得有點可惜。」但喜歡騎馬依舊。加拿大、澳洲,中國西藏、內蒙古,郭婧蘊旅遊的過程中,都會特別參加當地的騎馬活動。
超過18歲,終於有資格進馬場看實地比賽,結果因為她的個頭太小,總是被工作人員反覆查身份證。最嚴重的,從入口走到看台,被阻攔過三次。「後來覺得好麻煩,加上馬場的位置好擠,又有人抽煙,不如在家看電視。」
現職是一家幼稚園的教學助理,郭婧蘊在工作之外,就看賽馬,「現在有了網絡和VCD,方便好多。」朋友中沒有喜歡賽馬的,她便自娛自樂。她收集的有關賽馬雜誌、日曆、馬場門票、賽馬明信片等足有一個大櫃子,記者看了看年份,最早的竟然是1995年。「賽馬不只是個人愛好,它是我的精神寄托,我的願望是將來去新西蘭做一名騎師。」
2008年人人談馬術,她掛住的,仍是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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