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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9月11日 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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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花歲月:捨與不捨間 掙扎向前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8-09-11]

靜 雨

 暑假去了天津,又去了秦皇前往蓬萊求仙的秦皇島,當然少不免乘坐新開啟的京津快線,直奔奧運熱潮中的北京。其實想了解北京的住宿情況,看看除了住宿舍外,還有哪些可行性。可惜忘了帶入學證明,奧運期間北京大學門衛森嚴,只好無功而回。

 離開天津,正值天剛清亮的早晨。四野聳立著北方獨有的高挺的白楊,手掌大的葉子不時隨風顫動,就像牆列的千萬個手鈴在風中搖響,嘩啦嘩啦,儼然天降的風鈴隊,向人間報來天籟清音。

 回到香港,依舊是暑熱潮湧,濕漉漉的,明顯是亞熱帶氣候,不覺任何秋臨的意味。北方四季分明,如今才真正體會。

 開始整理思緒,調整心情,為9月展開的北京讀書之行做準備。列出清單,原來要處理的雜務真不少。各項財務結算、以後的通訊往來、書籍及必需品等,以前嫌煩一直拖延著的事務、未澄清的問題,如今都通通來個大清算。舊的工作結束了,新的生涯還未開始,在這短暫的時間夾縫中,每天都在忙碌著,心裡也慶幸依然有規律地生活著。

回憶像黑洞 把靈魂吸走

 每到清晨,被陽光喚開了眼皮,躺在床上想想當天要處理的事,然後坐起,按動音響,傳來以往上班駕車途中愛聽的音樂,思緒不禁又會飄回那段歲月。想起那段熟悉的路,熟悉的辦公室、那桌子、那茶杯、那盆花……於是會怔怔地發呆好一陣子。又想起每一張依依的臉容,說出的或沒有說出口的祝福;一杯水酒、一盤清菜,箇中的味道,終生難忘。聽著聽著,淚水就會隨著熟悉的旋律淌下來。

 有次駕車跟隨友人的車前行,夕陽西下,清風滿途,濃蔭下的小路蜿蜒伸向蔚藍恬靜的海岸。望著友人車子熟悉的背影和徐徐滑過的風景線,忽然感到無比幸福,真希望這段路可以一直走下去,一直走下去,沒有盡頭……剎那間,心裡溢滿了永恆的至樂,卻同時湧起一陣莫名的哀傷。

 有時想多了,覺得回憶就像黑洞,會把人的靈魂徹底吸走。時刻提醒自己,要投入新的生活,所要調整的,除了生活節奏,更重要是心理習慣。把種種留戀的捨棄,把種種牽掛的放下,要承認一切已成往事,要割斷一段塵緣,割斷一段生命軌跡。已了的未了的,統統拔起、掏空、刪除,讓生命赤裸裸地回到新的起跑線上,等待命運的一聲槍響。

 默默地把電話關上,離開以前工作常用的電郵箱,靜靜地有規律地做著各種準備。沉著氣,在生命的渡口,一步一步地在捨與不捨之間掙扎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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