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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我曾經從「半個製作人」的角度撰寫過多篇談粵劇音樂的文章，內容比較「專業」，今次會以一個購票入場的觀眾身份來評論為粵劇演出拍和的樂隊。為甚麼要強調「為粵劇演出」呢？因為為純粵曲演唱拍和的樂隊不需照顧演員的戲曲動作和情節發展，拍和技巧和拍和粵劇是有分別的，只不過現時懂得這分別的前輩已不多了；加上歌壇沒落，年輕朋友接觸的都是紅伶唱曲，連內地曲藝團的表演也配上誇張的舞台動作，粵歌絃韻又怎敵得過鼓樂喧嘩！本地粵劇班樂隊最大的毛病是水準參差，具水平又懂傳統拍和音樂知識的樂師越來越少，小部分樂師態度不認真。今天戲班樂師部分是從內地移居香港曾受專業訓練的樂師，演奏技巧不容置疑，但對傳統粵劇音樂認識不深；而本地出身的樂師多是來自學院或樂舍，訓練不足，水平偏低。從前我負責粵劇外勤轉播時，最喜歡用「預聽掣」來監聽每件樂器的演奏和音色，出現「走音」情況已是司空見慣的了，而部分非主要樂器經常「時有時無」，使人感覺很不專業。根據行內人解釋，由於傳統戲班出身的音樂人材缺乏，只能找些「玩中樂」或者兼職的人來替補。情況我是理解，但水準和態度就不能接受了。本地粵劇樂隊最大的弱點是樂隊的表現力有局限。
粵劇樂隊可嘗試改革
本地粵劇樂隊由「西樂」和「中樂」組成。簡單地說，「西樂」的主要任務是「伴唱」，「中樂」除在「伴唱」時提供「打拍子」功能外，主要任務是襯托演出者的「動作」（例如：出場、亮相、武打等）。這類樂隊組織比較簡單，很適合以前巡迴不同城鎮村落演出的戲班，但在現代劇場演出，其簡單的樂器配搭加上相對單調的拍和形式，往往對場口的氣氛渲染，表現得「有心無力」。印象最深是觀看文千歲演出《文天祥》一劇，他被擒昂然大步走進石牢，伴奏樂器就只有一台定音鼓和一把大提琴，完全營造不出正氣凜然、視死如歸的英雄氣概。要加強樂隊的表現力，既要擴大樂隊的規模，也要找專人編寫樂譜，並且必須排練，每每需財，非一般本地粵劇班有能力承擔。我提出來討論，只是想說明在許可的環境下，粵劇樂隊應該進行大幅度的改革。相反地，樂師的問題就不是財力問題，而是態度問題。水準參差，要時間改善，但態度馬虎，便不能原諒了。 ■葉世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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