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大圖片
■黑瞎子島守島官兵巡邏在蘆葦蕩深處。
——珍寶島4成官兵「90後」 黑瞎子島駐防從零起步
當同齡人還未離開父母庇佑時,一群駐守珍寶島、黑瞎子島的「80後」、「90後」官兵,已用稚嫩的肩膀守衛中國邊疆。他們冬天冒著零下30多度的嚴寒,趟著沒過膝蓋的積雪巡邏,夏天抵受水淹小島、蚊蟲肆虐的惡劣環境,而更難耐的,是長期遠離家鄉、遠離人群的寂寥。
寒月高掛,孤星如豆。
沉靜的夜突然浮出一串清脆的踩雪聲「咯吱——咯吱」,一位年輕的中尉闊步走到月色下的一塊空地中央。
冷雪剔透,江風如驟。
「嘟——」長長的哨鳴聲後,緊接著一句渾厚的「點名!」
「一!二!三!四!」四位戰士邊跑邊喊出呼號,將這個江中小島的寂寥徹底劃破。
晚上八點半,溫度攝氏零下38度,方圓數十里無一絲燈光。
這是在中國東北邊陲烏蘇里江岸珍寶島哨所的一次晚點名。這個距中方西岸200米,距俄岸300米,大小只有0.74平方公里小島,自1969年發生「自衛反擊戰」後蜚聲中外。
如今,硝煙散盡,土地還是當年68位烈士鮮血浸染的土地,哨長卻已傳到第45代。
「這裡雖寂寞,但很有意義」
眼前這位來自湖北襄陽的26歲排長毛健,剛剛畢業於石家莊軍械工程學院和南昌陸軍指揮學院。
「能成為這個以前在書本裡見過的小島的哨長是我無上的光榮,」長相秀氣的他一點也不靦腆,「在這裡雖然寂寞,但很有意義!」
因此同樣對這塊土地神往已久,剛上島的我們不待天明就請毛排長帶著在島上轉轉。
月色很美,寂靜似水。
碧綠色的珍寶島島門上,左側「中國珍寶島」鎦金大字泛著銀光,淅淅簌簌的雪花還在將院落漂白。我們進門穿過筆直的「北京路」來到清凌凌的「金水橋」前,環顧四周,風格各異的五代營房安然佇立。
右側第一代平頂石質長方形、左側第二代混凝土結構碉堡式圓形、左前第三四代兩層磚結構小樓、左後第五代三層磚石結構小樓。其中,三四代小樓已成為珍寶島紀念館了。
漫步在刻有28個精靈可愛小獅子的「金水橋」上,映入眼簾的是「英雄樹」碑刻和雕塑。「1969年,25歲的戰士楊林在這棵『長青』樹下操縱『82無後坐力炮』,與蘇軍一門火炮同時瞄準、開炮,同歸於盡。」毛健指著一棵繫著紅絲帶的山榆樹說。
過橋右轉向前進入了珍寶島寬闊的巡邏路,左側豎立的「雷區勿入」提示牌能掀開那久遠戰鬥的回憶。前行已出營區,舉目望去,乳白色的烏蘇里江橫亙綿延,對岸模糊地黛綠色陰影勾勒出俄羅斯的界域。
原路折回回望營區,只見樹影婆娑中,哨所的旗桿高高聳起,五星紅旗迎風招展,身處國門的感覺陡然變濃。
「肩負著責任,我覺得自豪」
回到營房,我們參觀了哨所可24小時視頻監控的值班室,便捷的廚房,先進的數字圖書接收系統,還有齊全的娛樂室。
大家愉快地聊起天,記者發現5名官兵中3名是「80後」、2名是「90後」。戰士張雨家裡開鐵礦,父親著急等他回去子承父業,他卻一心守島。「在部隊多鍛煉一年,比在地方賺錢收穫更大。」張雨這樣說。
熄燈了,記者卻久久難以入睡:當一些同齡人還未離開父母的庇佑時,這些年輕的官兵卻已用稚嫩的肩膀守衛起祖國邊疆。而體驗一天的守島生活,平凡中有感動,官兵冒著零下30多度的嚴寒,趟著沒過膝蓋的積雪巡邏,眉毛上結起一層又一層冰凌。戰士趙凱說:「說不苦是假,夏天小島常被淹、蚊蟲肆虐;冬日大雪封路,數月下不了島,但是,肩負著責任,我還是覺得很自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