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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洞口,洞穴部落盡收眼底。
在中洞,有一個很獨特的現象,婦女往往比男人更加開朗、善談。洞穴中的苗族婦女,總在是忙碌著,從地裡忙完農活回到家中,又開始在閃著火光的灶膛前生活做飯。相較忙碌的婦女,男人們在家中似乎要閒適一些,除了一些修補農具的工作,家務事他們不會碰。
在我們走訪最窮困的一戶人家,住著一對年輕夫妻,用家徒四壁也難以形容這個家庭的貧窮,因為他們的房子根本沒有牆壁——僅僅是用竹籬笆草草地圍出一個空間。丈夫看到我們,便避走到房屋背後,留下妻子梁小妹與我們聊天。
當夜我們留宿一戶村民家中,女主人叫做羅妹要。她的丈夫在外面打工,家中只剩下她帶著一雙兒女,從房屋的狀況到傢具陳設看來,這應該算是中洞比較富裕的家庭了,二層的木樓,電視機、影碟機、洗衣機等家電雖然陳舊,卻也齊全,幾乎讓我們忘記這是一個洞中的人家。
為了招待不時前來的遊客,羅妹要在自家的閣樓上開闢了兩間「客房」,被褥鋪得整整齊齊,飯菜也可以提供。不過她並未以此為主要營生,地裡的農活與照顧牲口才是正事。對於做生意賺錢,這個苗族女人毫不敏感。在民風淳樸的中洞,往來都是客,做生意對他們來說不是一件多光彩的事,在收取我們的住宿費與飯錢的時候,羅妹要甚至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脫離傳統的苗民
苗族是一個能歌善舞,精於織造的民族,民間有俗語:「小伙子口不離笙,小姑娘手不離針」。
然而中洞卻與外面的苗族村寨不一樣,這裡的居民在精神信仰與生活習慣上都有了變化,男子沒有作為民族象徵的蘆笙,女子也不做刺繡,不盤苗髻。這裡的年輕婦女都是身穿便裝,頭髮隨意綁起來。當問到出嫁時是否有置辦苗族傳統的整套銀飾與服裝,她們說,「我們這裡不興這個的。」
至於苗族盛行的節慶,在中洞人的日曆中也尋不到蹤跡,整個洞穴只有19戶人家,長年姻親之後,幾乎全是親戚,但即使是親家,人們也很少相互串門走訪,他們每月最大的社會活動就是到鎮上趕集,為家中添些生活必需品。苗族人喜好節日與交際的性格在似乎在中洞人身上被剔除。
吊腳樓是苗族地區的標誌性建築,按照苗家的習俗,吊腳樓不僅是生活的空間,更是心靈的寄托與撫慰。然而在中洞,洞穴的石壁已是遮風擋雨、抵抗天然災害最有力的屏障,家的概念在中洞人的心中發生了改變,苗家世傳的吊腳樓手藝變得毫無用武之處,被村民們所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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