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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既然無法像大多數平凡人那樣去發展這種感情，就盡可能為她多做點事吧。我在尼泊爾的所有開銷都由「安全部」的格桑其美支付。我想，為了完成他們的任務，我馬上就要死了，花他們的錢，我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於是我整天帶著卓瑪在加德滿都附近遊玩，她想去哪兒我就帶她去哪兒。
那段時間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優美的風景，宜人的氣候，我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儘管沒有肌膚之親，也是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幸福。
記者：你曾經是一個僧人，竟然還能產生這樣的感情，確實讓我們覺得意外。
加措：按教規戒律，僧人是絕對不能想這些事情的，但那時我已還俗，不再是出家人了，對生活也不抱什麼期望，是卓瑪的出現讓我重新思考了生命的價值和生活的美好。儘管這種感情被壓抑，但心情愉快，我覺得自己是坦然的。
重新思考生命價值
記者：不管怎麼說，有了這樣的體會和想法，卓瑪的出現沒有動搖你赴死的決心嗎？
加措：和她在一起時，我感到人生的溫暖和開心，但我總是會猛然想到自己將去自焚，走上一條沒有回頭的路。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覺得特別猶豫和矛盾，甚至覺得後悔。而卓瑪見我時不時地總是發愣，就會拍拍我的頭問：「你怎麼了？想什麼呢？發什麼呆呀！」
記者：卓瑪知道你要去自焚嗎？
記者：開始不知道，但在她隱約地向我表達心意時，我反覆考慮之後，還是告訴了她。我不想讓她認為我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我對她說：「卓瑪，我們今後不可能在一起的，因為我已經是一個沒有未來的人。我是個捲入政治、將要毀滅的人，而你是一個好姑娘，你可以重新選擇，佛會保佑你未來平安、一生幸福的。」
卓瑪聽我說完這話非常震驚，她當時這個吃驚的表情我現在都記得。當她確定我說的是實話後，我記得她大聲地質問我：「為什麼別人都不去死，而偏偏你要去死！」 (連載55) ■作者：肖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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