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大圖片
■直接交易的藝術品體現了參展商的個人藝術品味。
已有25歲「高齡」的馬斯特里赫特歐洲藝術與古董博覽會（TEFAF），2013年吸引了7萬位來自世界各地的參觀者，其中包括全球最知名的國際私人藏家和機構藏家。展會銷售態勢強勁，而成交最活躍的區域則驗證了《TEFAF藝術市場報告》所得出的研究結論：「經濟的動盪和政治上的不穩定因素令資本紛紛湧向『更安全的方向』，藝術市場也呈現類似景象，最強勁的購買力和最佳的表現都集中在高端市場中最知名的藝術家作品之上。」 ■文：張夢薇 圖：TEFAF提供
高質量的博覽會
今年TEFAF迎來了超過220家博物館的代表，從小型的地方性博物館到主要的國際機構都派出了代表參加展會，其中包括新加坡亞洲文明博物館、紐約大都會博物館、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和巴黎盧浮宮。新加坡亞洲文明博物館從展商就Ben Janssens Oriental Art處購買了一件中國漢代(公元前206年—公元220年)的兔型陶器，阿姆斯特丹國立博物館館長維姆·彼布斯Wim Pijbes評論說：「即使是最挑剔的博物館長都可以在TEFAF中找到令他眼前一亮的作品並驚喜地買下來。」
而古董區，則是今年TEFAF最大和最多樣的展區。Galerie Perrin帶來的是木器大師珍-亨利·厄澤納Jean-Henri Riesener約1740年代製作的一張沉穩大氣的平面辦公桌，這張桌子曾經是繆拉王子Prince Murat(拿破侖一世的妹夫若阿尚·繆拉Joachim Murat)的藏品。早期瓷器專家Robbig展出了一件非凡的大器型的早期邁森瓷瓶「鳥籠瓶」，瓷瓶上有兩隻生動的瓷製小鳥。這件器具的靈感來源於日本有田瓷器，由老喬治·弗里切George Fritzsche the Elder 在約1730/31年模仿燒製並由約翰．格里戈里厄斯．赫羅特Johann Gregorius Horoldt 進行裝飾，瓶上青花繪製的「AR」字母圖案暗示著它曾經是奧古斯都Augustus the Strong的藏品。Mentinck & Roest,Ingen展出的重量級展品之一是一座罕見的青銅鍍金鴕鳥型自動鐘，約1580年德國製造，曾經是里奇登斯擔王子Princes of Lichtenstein的藏品，目前已知的類似作品只有一件，收藏於斯圖加特的W坧tembergisches博物館。
據統計，藝博會共吸引了7萬名來自世界各地的參觀者，其中包括全球最知名的國際私人藏家和機構藏家。而今年來到TEFAF的中國藏家或買家大多都是第一次來，當中許多人是抱著好奇與嘗試的心態來一窺究竟。當我們採訪一位剛剛參展回國的藏家董先生時，他說「這個博覽會的質量沒話說。國內以前弄過個博覽會，前兩屆的時候我還都去，但後來就爛了，完全沒有門檻，東西也不好，去的人都已經不是做藝術的了。但是，這個展會還是讓我很吃驚，我以前沒有想像到一個博覽會能夠辦得這麼好，能在一個博覽會上看到那麼多世界頂尖級的藝術作品。」
對於像董先生這樣首次參展的中國買家來說，印象比較深刻的是西方商人看待藝術品的獨特方式。「中國人一般比較強調『流傳有序，拍品背後的故事』，這大大影響了畫作的價值。」他舉例說像去年春天拍出的齊白石的老鷹，因為是送給蔣介石的，在價格上就會不一樣。「但西方人對此卻很馬虎，我看見一個參展商的店裡掛了陳逸飛的一幅油畫，這家畫廊曾經給陳逸飛做過代理，這幅畫也有一些參展和著錄的材料。但是當我問及的時候，店員卻沒有給我提供這些材料。當然這也說明老外比較誠懇，不會編故事來騙你。」
先有學術，後有市場
翻看TEFAF今年的參展商目錄，發現在這個全球目光匯聚在中國藝術品市場的大環境下，西方參展商的主要貨品還是在做高古瓷，以唐三彩、宋代名窯、青銅器等為主，並沒有跟著拍賣市場的潮流將側重點移至元明清官窯。同樣作為買家觀戰的嘉世年華藝術基金的負責人給出的解釋是「這就是歐洲老一代商人對於自己審美、觀念的那種執著。這對我還是很有啟發的，我覺得中國再過漫漫幾十年，會慢慢回歸這種審美。新藏家剛入市，可能更多的將眼光投注於清三代，一出來就將價位炒得奇高，現在已經開始回歸了，開始看明早中期了，知道有永宣、嘉萬了。在這裡面時間長了之後，他會去研究歷史，他會發現原來中國老的一代文人，他們收藏追的是單色釉、青銅器、追捧的是宋代名窯，隨著人們有更深層次的文化積澱，我相信這種審美會慢慢的回歸。」
作為藝術基金的負責人，在TEFAF轉了一圈之後最大的感觸是，今天內地現當代的雕塑，例如向京，一件藝術品幾百萬人民幣。和這個價位比較起來，西方古典雕塑的性價比可謂很高了。「比如你去看看的話，就知道歐洲十八、十九世紀的雕塑就很好，很有歷史文化沉澱。」對於目前國內藝術基金的現狀，他說現在國內很多做藝術基金的都是以前的金融界人士，開始做藝術基金。「他們往往用一些操作證券的手法在做藝術市場的操作，例如，在拍賣場裡追高買一件藝術品。我認為是很不合適的，因為你把它預期三年以後的價值都已經超越了，他還有什麼升值潛力呢?當然現在國內的藝術基金，包括我們都在建倉期，還有待時間的考驗。」
參展商：追求個人理想與價值
藝術品展會已經不是藝術品交易的新鮮形式，已經舉辦過25屆的TEFAF模式已經非常成熟，參展商的水平亦都是十分頂尖的，他們大都有過拍賣行的經歷，相對於拍賣行來說，藝術商人更多體現的是「個人」參與。這裡面直接體現了經營者本身的價值觀以及對藝術品的認可和審美。以前同樣作為經營商參加過國內藝博會的賣家介紹說：「這需要有大量的知識儲備，每一件東西到了手裡，參展商需要有絕對的話語權，會去做很深入的研究。接下來，我們的客戶從我們手裡買東西，是客戶對我們的肯定，我們也在拿我們的信譽給客戶做擔保。」他說對拍賣行來說，客戶只是「數字」而已。但是對個體經營者來說，客戶是一張張鮮活的面孔，是好朋友，「而且一旦通過拍賣行出售東西，我就再也不可能知道這件東西的下落了！」
2013，世界藝術市場都在看著中國，而今次TEFAF中國本土畫廊仍然處於缺席狀態，而此前TEFAF在對全球藝術品市場給出的報告中也稱：「中國藝術品市場在近三年來第一次開始減速。」但潛在的藏家市場還是讓TEFAF開始考慮進軍中國市場。
近日，TEFAF宣佈正與蘇富比拍賣行獨家探討有關通過蘇富比(北京)拍賣有限公司，於明年在中國舉辦高端藝術博覽會的可能性。如能夠成行，也就是說「TEFAF北京2014」將殺入中國市場。TEFAF執行委員會主席本·傑森表示：「儘管面臨經濟低迷，但展會的銷售、尤其是最佳作品的銷售仍然很強勢，這種堅強的基礎讓我們對於明年TEFAF北京展的召開前景充滿信心。」
|
放大圖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