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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的協商民主，產生於革命、建設特定的政治生態環境，形成於各民主黨派、無黨派民主人士響應中共中央發布的「五一口號」。 1948年4月30日發布的「五一口號」是我國多黨合作發展史上一個具有里程碑意義的事件，標誌著民主協商政治建設和政黨制度建設揭開了新的一頁。
陳嘉庚沈鈞儒建議成立聯合政府
1948年上半年，人民解放軍在各個戰場上相繼取得勝利。解放戰爭局勢的發展，國民黨策劃和製造的「較場口慘案」、「下關慘案」、「李聞慘案」等一系列慘案，促使更多的民主黨派和人士站到堅決反對美蔣反動派、同共產黨攜手奮鬥的立場上來。南洋華僑領袖陳嘉庚、民盟中央負責人沈鈞儒等愛國民主人士向中共中央提議：解放區應緊急成立聯合政府或聯合政府的籌備機構，以對國內外號召否認蔣介石偽總統。沈鈞儒希望中共考慮，可否由中共通電各民主黨派，建議召開人民代表大會，成立聯合政府，或由各民主黨派向中共通電提出此項建議。
這些意見立即引起毛澤東、周恩來等中共領導人的高度重視。1948年3月6日，中共中央發表評論，表示願意與民盟、民革等民主黨派「攜手前進」。4月27日，毛澤東寫信請劉仁轉告張東蓀、符定一，邀請他們及許德珩、吳日含等民主人士來解放區參加各民主黨派、各人民團體的代表會議，討論召開人民代表大會成立民主聯合政府和關於加強各民主黨派、各人民團體的合作及綱領政策問題。會議名稱擬稱為政治協商會議，開會地點在哈爾濱，時間在當年秋季。
廖承志的一封電報
中共中央「五一口號」的起草與正式發布，還緣於廖承志的一封電報。
1948年的「五一」國際勞動節即將到來，按慣例，為紀念這一節日，每年的這個時候，中共中央都會通過新華社對外發表宣言、口號，刊發文章、社論。1948年「五一」自然也不會例外。時任新華社社長的廖承志給中央發來一個簡短的電報。
電文很快傳到了西柏坡，毛澤東和周恩來等中共中央領導人給予高度重視：該是對外公布共產黨人的政治主張、提出新中國政權藍圖的時候了。
當時的中共黨內，既有像毛澤東、劉少奇式的偉大的馬克思主義理論家，也不乏像胡喬木式的理論功底厚實的理論工作者。因此，「五一口號」初稿應運而生。
毛澤東的重要修改
「五一口號」初稿送到毛澤東的案頭，他將目光停留在第5條「工人階級是中國人民革命的領導者，解放區的工人階級是新中國的主人翁，更加積極地行動起來，更早地實現中國革命的最後勝利」、第23條「中國人民的領袖毛主席萬歲」和第24條「中國勞動人民和被壓迫人民的組織者，中國人民解放戰爭的領導者—中國共產黨萬歲」上，隨即拿起筆來，將第5條修改為：「各民主黨派、各人民團體及社會賢達，迅速召開政治協商會議，討論並實現召集人民代表大會、成立民主聯合政府。」將第23條「中國人民的領袖毛主席萬歲」劃掉。將第24條改為「中華民族解放萬歲」。修改後的「五一口號」，一共23條。
「五一口號」第5條的修改提出，表現了共產黨對成立民主聯合政府的誠意和決心，預示著一種全新的政黨制度的誕生，奏響了協商建國的序曲，標誌著共產黨與各民主黨派的團結合作即將進入嶄新時代。
城南莊會議通過「五一口號」
4月30日，中共中央書記處擴大會議在晉冀察軍區所在地——河北省阜平縣城南莊召開（史稱城南莊會議），會議討論通過了經毛澤東修改後的《中共中央紀念「五一」勞動節口號》。當日，通過陝北的新華社正式對外發布，同一時間，新華廣播電台也進行了廣播。5月1日，《晉察冀日報》頭版頭條刊發了「五一口號」。5月2日，《人民日報》頭版頭條全文發表。
毛澤東致函李濟深沈鈞儒
「五一口號」發布當天，南京偽國大閉幕，總統、副總統就職。5月1日，毛澤東致函中國國民黨革命委員會主席李濟深和中國民主同盟中央常務委員沈鈞儒，以協商的口氣具體提出了召開政治協商會議的時間、地點、參會黨派和原則、實施步驟等，對中共中央「五一口號」第5條作了進一步的補充。
毛澤東的這封信函，表達了共產黨對成立民主聯合政府、加強同各民主黨派和各人民團體、無黨派民主人士團結合作的堅定決心和真誠意願。
各民主黨派積極響應
「五一口號」提出的「各民主黨派、各人民團體及社會賢達，迅速召開政治協商會議，討論並實現召集人民代表大會，成立民主聯合政府」主張得到包括無黨派民主人士在內的全國各界人民的擁護。
5月14日，盛康年由香港帶著沈鈞儒給張瀾、黃炎培的信回到白色恐怖籠罩的上海，介紹了在港的各民主黨派響應「五一口號」的行動和立場。隨後，民建於5月23日在上海秘密舉行了常務理、監事聯席會議，一致通過了「贊成中共『五一』號召，籌開新政協，成立聯合政府」。
此後，在香港的各民主黨派總部和眾多的愛國民主人士衝破國民黨政府的重重封鎖，踏上了前往解放區之路。
■香港文匯報•人民政協專刊記者王由頁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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