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鍾洲
從奧地利「禁室慾女」到今次俄亥俄禁錮案,無法無天的囚禁和凌辱一再上演,每次都震撼世人,緣何一個和善的鄰居、平靜的街區,竟然隱藏著十惡不赦的罪行和淒慘的受害人,而且長久以來無人知曉?
要長期實行禁錮,必遇上受害人抵抗,綁架者每每在物質和精神上予以壓制。以奧地利「獸父」約瑟夫為例,他把女兒伊麗沙白囚禁在秘密地牢24年,施以極端暴力虐打。約瑟夫展現出高高在上、無情的統治者形象,彷彿他的說話就是聖旨、他的房屋就是不可侵犯的領土,令伊麗沙白放棄反抗心理。
綁架者都有一種宗教般的狂熱,將受害人視為個人財產,將自己視為其命運的主宰者,甚至認為囚禁和虐待是有益的行為,防止受害人遭世俗的「邪惡」污染。2006年曝光的奧地利少女坎普什禁錮案中,綁架者就在地牢裡對她進行「私人教育」。
無論綁架者採取何等手段,都需要受害人的默許和配合,才會長期不為人知。學界早已提出「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指受害人突然被拋入一個無能為力的處境,個人生死完全取決於綁架人,若生命獲保障,就會逐漸產生好感和依賴心理,甚至反過來幫助綁架者瞞天過海。
另一個不可忽略的因素,是受害人身為人母的責任感,促使他們瞞著子女有關禁錮的實情。伊麗沙白和1991年遭綁架的美國少女迪加爾都屬此例,今次俄亥俄案的貝里亦不排除有此心理。然而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仍未能提供完美解釋,貝里在10年囚禁後終找到機會逃脫,足見該症無法令受害人完全馴服。
禁錮案最難解釋的,也許是為何鄰居乃至警方,都沒察覺綁架者的可疑行徑,甚至視而不見。在坎普什一案中,犯人攜同受害人外出;迪加爾和女兒在綁架者家後園玩樂,但無人追問。這是出於天真,還是不敢想像殘酷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