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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三大峽谷之一的怒江大峽谷最北端，雲南高黎貢山下獨龍江畔居住著一個神秘的民族，也是中國人口較少的少數民族之一—獨龍族。這個總人口僅7,000多人的民族曾有著古老獨特的女性紋面習俗，從豆蔻年華至生命盡頭，她們臉上類似展翅欲飛的蝴蝶靛青圖案，將伴隨她們度過峽谷中的無數個日夜。上世紀60年代末，獨龍族婦女紋面習俗被徹底廢除，目前僅有36名獨龍族紋面女在世。獨龍族婦女為何紋面、對紋面有著怎樣的記憶、這跟隨其一生的神秘印記又帶給了她們怎樣的人生際遇？以下為您細細道來。
香港文匯報記者李艷娟、倪婷 貢山報道
獨龍族的紋面習俗古已有之，在雲南的諸多史書中，對獨龍族紋面習俗、特點及種類均有詳細記載。在《新唐書》中稱其為「文面濮」，《南詔野史》稱其為「繡面部落」，至清末民初記載更多，在《雲南北界勘察記》中記載：獨龍江上游一帶「女子頭面鼻樑兩顴上下唇均刺花紋，取青草汁和鍋煙揉擦入皮肉成黑色，洗之不去。」獨龍江下游一帶「女子文面，只鼻尖刺一圈，下唇刺二三路不等。」《滇緬北段未定界境內之現狀》中記載：「女子……滿臉皆以刺小孔，塗以黑色，使成花紋以為美觀。否則必然人所笑耳。」
紋面緣由 坊間說法紛紜
據當地人介紹，獨龍江上、下游面紋有較大差異，不但面紋圖案多種多樣，而且面紋的部位也有較多的區別：下游四鄉及三鄉地區大多只紋嘴唇下部的下巴部分，像男人的鬍鬚一樣，紋條成上下線形；也有部分連鼻子下人中部位的左右都紋上。而來自獨龍江上游的二鄉、一鄉的婦女則從額頭起，面紋佈滿整個臉部，僅僅是花紋圖案不一樣。從不同的面紋圖案，當地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個婦女居住的地方，屬於哪個部落。
獨龍族女子為何紋面？民間說法多樣：有的說婦女紋面是獨龍族美的象徵，不紋面的姑娘以後是嫁不出去的；有的說紋面可以避邪；有的說以紋面作為區別各個氏族或家族部落的標誌；有的說紋面是為了防止北方察瓦龍藏族土司搶婚；也有的說紋面與該族早已消失的圖騰崇拜物有關，在獨龍族的信仰中死後的亡魂「阿細」會化成各色蝴蝶飛向蒼天，這種古老的意識意念反映到紋面上，即把整個臉紋劃成似張開雙翅的蝴蝶。
豆蔻繡面 印記一生不褪
獨龍族女孩長到十二三歲，將由會紋面的女性長者用竹籤蘸鍋煙水在臉上畫出將要紋刺的圖案，一手用一根長有硬刺的老荊棘，對準臉上的圖案，另一手用小木棍不斷敲擊荊棘，從上至下地依圖案刺戳臉龐，再用鍋煙灰或一種深色的草汁揉擦刺紋，讓汁液滲入皮下，待一周癒合去痂之後，一個靛青色的蝴蝶圖案就永留臉上，一生不褪。
如今，在怒江的貢山獨龍族怒族自治縣的街頭已很難看到獨龍族紋面女的身影，年輕的獨龍族女子的裝扮已和漢族沒有太大區別。據當地人介紹，紋面女大都居住在遠離縣城的山區。現在獨龍族紋面女只有36人在世，其中年齡最大的超過100歲，最年輕的紋面女也已50多歲。面容上的蝴蝶是獨龍族紋面女們共有的標誌，一生帶著這神秘的印記，她們各自又有著不同的人生際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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