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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勢文化財團代表理事(右)是次帶來琺瑯56件和刺繡10件。
日本明治時期的珍貴文物,金屬琺瑯及刺繡,以千錘百煉的非凡技術和巧奪天工的製作工藝見稱。金屬琺瑯(七寶燒)為日本皇室收藏;日本刺繡始自奈良時代,見證了日本和西方在19世紀晚期至20世紀的藝術交流,這些展品也恰恰反映了當時的歷史背景下,日本中產階級對奢侈品的嚮往。
香港大學美術博物館「伊勢文化財團藏日本明治時代金屬琺瑯及刺繡展」9月1日前展出日本東京伊勢文化財團所藏之金屬琺瑯及刺繡,共展金屬琺瑯五十六件及刺繡十六件。 ■文:香港文匯報記者 張夢薇 圖片:張夢薇攝 部分由日本東京伊勢文化財團提供
十九世紀下半葉,隨著江戶幕府的沒落,取而代之的幕末時代(一八五三至一八六七年)實行門戶開放政策,並使日本由孤立封建的國家進而躋身世界強國之列。然而,社會的急速發展與工業的現代化,並沒有使得日本傳統工藝萎縮衰頹,當時年輕的明治天皇在一八六八年即位後,方了解一些諸如金工、漆器、琺瑯、陶瓷和刺繡等歷史悠久的手工藝品,在開放的國際消費市場中,扮演起重要的角色。
七寶燒
從此之後金屬琺瑯(七寶燒)被納入日本皇室收藏,此類御製品通常帶有菊花紋章,藉此暗示是日本天皇贈予外國使節、王室成員,以及從事本土及海外貿易商人所訂製的禮品。日本製作商當時定期在歐美舉行國際博覽會,從中陳列技藝繁複與創意新穎的工藝精品:其中名古屋七寶工藝店的產品更於1873年在維也納世界博覽會上獲得首獎。
在眾多金屬琺瑯技法中,常吉於1833年燒製成功的有線七寶發生了極大的發展:即在金屬胎上以精工細作的金、銀、銅線掐絲起線,之後再施以琺瑯釉料燒製而成,而1868年,塚本貝助又在陶瓷胎上掐金銀絲施釉焙燒,成功製作瓷胎掐絲琺瑯。濤穿助則在百年後的1879年創製無線七寶,使山水圖案的輪廓更加流暢自然。
這次展出的56件七寶燒包括了服部唯三郎、林谷五郎和安藤七寶店等名手的造作。採訪東京伊勢文化財團代表理事伊勢彥信時,他向我們推薦了這次展出的三件金屬琺瑯。一件是由衛製作的金魚紋瓶(圖1),他說製作這件器皿時,是先捶打金屬胎使外部凸出成形,而後再在金魚身上貼上銀箔加強質感,令其鱗光閃閃。第二件便是葡萄紋瓶(圖2),這件是運用有「有線」技巧,以金屬細絲勾勒枝葉、葡萄和藤蔓的輪廓,並以「盛上」手法塗上多層琺瑯釉,形成浮雕的效果,再施以深淺不一的色彩增加葡萄的立體感。第三件就是白鷺紋瓶,採用的是「無線」的手法,在上釉之後再移除金屬細絲,「無線的手法通常都能顯出迷濛、像夢境的景象和意蘊。」
刺繡畫
正如七寶燒一樣,日本刺繡亦始自奈良時代(710至794年),其以工藝嶄新聞名於世,也是同樣被銷往海外,是日本政府在現代化的進程中透過對外貿易換取外幣的方法。自奈良以迄江戶時代(1615至1868年),染色技術不斷改善,女紅藝師以針代筆,在紡織品上繡以帶有光澤的絲線,從中呈現傳統繪畫般的紋樣,並促成「刺繡畫」的發展。在綾羅綢緞上利用絲紡及金銀線刺繡,再加上其他紡織材料和技法。
設計上看的話,這時期的刺繡風格較側重西方審美,比如上面的圖案經常是牡丹、櫻花、獅子、鳳凰、麒麟和雞,這種主題其實在同時期的畫作和裝飾藝術中也非常的常見,這也是國策規定和政府的引導後果,當時的刺繡品大量的出口,所以日本國內流傳下來的這一時期的繡品真的是少之又少,而且大多都是下落不明。算一算,明治時期刺繡由當時外銷迄今已有100多年,這種細絲細線的織製品能完好保存至今說來也是著實不易。這次展覽總共展出了16幅明治時期的外銷刺繡,大部分明治時代刺繡的作者不明,但其中有兩件展品罕有的繡上的作者名號。
根據伊勢彥信的介紹,此次展覽中《京都清水寺景色掛幅》(圖3)和《鷹猴紋掛幅》(圖4)是兩件精選展品,屬於英國貴族斯賓塞家族在北安普敦宅邸的庫藏。而這兩件作品的特別之處在於,它們的裝飾手法都是用絲線織成淺浮雕,主題是牡丹和象徵繁榮的猴子,「作者工藤是日本國內有名望的刺繡大師,所以整個刺繡作品看起來氣韻非常的足,就像是一張立體的寫意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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