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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社會各界昨日弔唁去世的抗戰老兵程雲。程雲是曾經向南京市民敬禮致歉的4位抗戰老兵之一，也是南京大屠殺倖存者。 中新社
香港文匯報訊 據中新社報道，一幅書本大小的黑白照、兩個蘋果、一串香蕉、幾根香燭，不足20平米的出租屋裡支起簡單的靈堂。床單蓋在箱子上，上面剛剛貼上「奠」字。南京保衛戰老兵、92歲高齡的程雲27日晚因病離世。坐在老人生前睡的床邊，陪伴老人十多年的侄子程孝明說：「他有幾個心願，我代他落實了幾個，黃埔軍校武漢軍校（舊址）、南京陸軍軍官學校，我都帶他去過了；他還想去台灣，會會老戰友，還有日本人不道歉，他心有不甘。」
失守南京老兵有愧
程雲有着南京保衛戰老兵、南京大屠殺倖存者的雙重身份。參加南京保衛戰時，他時任中央軍校教導總隊三大隊五中隊少尉排長。他辭世後，南京城內健在的參加過南京保衛戰的僅剩2人：90歲的李高山、94歲的駱中洋。
上一次在公開場合露面，是在一個月前：南京保衛戰76周年，程雲在內的四位抗戰老兵用軍禮為76年前的那場戰鬥道歉：「對不起，我們沒有守住南京」。
而這也是程雲老人的心病。「用生命保衛南京又保衛不了，遺憾得很，在家的時候，他經常這麼說......」程孝明說着，用手去抹眼淚。
在老人床頭正對的那面牆壁上，掛着十來幅大照片，最上面一排是他年輕時的樣子，下面三排最多的是黃埔同學會的合影。這麼多年，他還沒有和當年中央教導總隊的老戰友們取得聯繫。
「想去台灣」成遺願
「有聯繫上西北的，是黃埔同學會的，那位老人也不行了，真正的老戰友還沒有找到」，程孝明回憶，老人在世時，最大的心願就是去台灣，會會老戰友。程孝明還說：「日本人不道歉，他心有不甘。」
床頭櫃上還放着《中途島海戰》、《文史資料選輯》、袋子紮起來的各種藥片、老人從遺落街頭撿回來的小紅旗。
家人眼中的老人是個倔脾氣老頭，「牛」一般，說一不二，對吃穿無要求，最多也就是喜歡吃海魚。
不斷有社會各界人士撥打程孝明的手機，說要到家裡看看，是否需要幫忙。「社會上關心的人挺多。以前，鋼材公司、物業公司的老總都捐款，還有『1213志願者同盟』的志願者、北京東路的小學生、家長每個月都來看望。下午，南京民間抗日戰爭紀念館、黃埔同學會都要來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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