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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廣東警方高調及連續多日的雷霆掃黃下，東莞酒店業「風聲鶴唳」，一片蕭瑟。經記者再三電話聯繫，不久前還在東莞石碣一家酒店桑拿中心工作過的阿成（化名）來到他指定的東城一家隱秘的咖啡廳，向記者繪聲繪色地描述了酒店林林總總的暗道機關。「這些機關都是為了躲避檢查。」據他透露，每次掃黃的時候，警察會以暗語預先通知皮條客和「媽咪」；而娛樂場所均設有內部警示系統，警察一踏進酒店，房間的紅燈就會亮起，3分鐘內所有小姐會從安全通道撤離；同時，服務員會迅速銷毀「現場證據」，在警察進來前迅速恢復正當生意。■本報記者 王添翼、李薇、敖敏輝、何花 東莞報道
「在桑拿做服務員熱情勤快、會簡單外語能力是不夠的，最重要是醒目，緊急情況識應變。」在桑拿部工作5年，阿成對裡面的各類服務了如指掌，「顧客是來找樂子的，如果膽戰心驚的，怎麼玩好啊？」
五年前，阿成初來東莞，在流水線上做過一段時間注塑工，後經老鄉介紹，跳槽到酒店桑拿中心做了一名服務員。在他看來，和流水線靠體力吃飯不同，桑拿部服務員必須學會察言觀色，「保證客人和『技師』在遇到『緊急情況』時安全撤離是基本的能力。」
保護費沒交夠會被「犧牲」
阿成坦言「莞式服務」為保顧客安全放心設有多重保護，細節都做得「滴水不漏」。「在東莞掃黃如果不提前通知，肯定是一抓一個準。」桑拿中心的色情業務會外包給一個掛牌「文化傳播」之類正當註冊的公司，「這類公司都很有『門路』，一般都與當地派出所的警員非常熟悉，即使警察穿便衣都能被他們一眼認出。」
為預防電話監控，警察和外包公司掮客、「媽咪」都有暗語，這些暗語一般三四個月就會更換，只有內部人才知道。此外，皮條客和「媽咪」差不多兩個月就要換一部手機。掃黃行動前夕，一般保護費交足的外包公司皮條客和「媽咪」都會及時收到暗語短信和電話。「每次掃黃的時候，警方總是要『犧牲』一部分人，被抓的一般是通風報信的系統出了問題。保護費沒交夠、得罪了人或者『後台』不夠硬的就收不到通知了。」
外包公司須「贖回」嫖客
為了防止外人誤入內部場所，酒店涉黃的房間都會設在相對隱蔽的樓層，並有外包公司專門的工作人員在樓層盯梢，酒店內部有便捷通道直接通向其他安全的房間或外面。警方從外部調用警力能否查到這些機關？阿成笑着說，娛樂場所都有內部警示系統，警察一踏進酒店，保安就會按下崗亭內的特定按鈕，房間的紅燈就會亮起，3分鐘內所有小姐會從酒店內部的安全通道撤離，同時，服務員會迅速銷毀「現場證據」，在警察進來前迅速恢復正當生意。
此外，阿成深諳「行規」。「警方每次掃黃之後，外包公司都必須負責把被警方抓捕的嫖客『贖回來』。」阿成坦言，如果外包公司不把被抓的嫖客撈回來，那這家外包公司在東莞幾乎無法立足，酒店和桑拿中心在東莞業內也會留下不好的「名聲」，贖一個嫖客的價錢從3,000-5,000元不等，視警方掃黃的力度而定，「這一次嘛，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阿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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