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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唐雪卿粵劇舞台演出日子較短，所以「成就」沒有她在電影般耀眼；但她保持了一個紀錄：1933年時任港督取消粵劇不能男女合班的禁令後，第一個香港男女班的正印花旦便是唐雪卿。2011年我曾在專欄發表過兩篇相關的文章，日後介紹唐雪卿的粵劇工作也會涉及，今天且叉開一筆，談談戲曲的男女合班。
根據資料記載，在辛亥革命後，北京、天津和廣州都曾出現過男女同台的戲班，但被人們認為是「有傷風化」，只能曇花一現。京劇要到1928年，才正式解禁；不過在上海卻是另一番景象，男女合班長期運作，沒有終止過，這和當時上海法租界有關。
京劇表演中本來沒女性演員，京劇女伶是京劇在上海嬗變過程中出現的。上海京劇女伶的重要來源是從「髦兒戲」（又稱「毛兒戲」、「貓兒戲」）班演化而來。同治初年，一個京班二路丑角李毛兒，在上海創建了女子童伶戲班獲利豐厚，引發其他人紛紛投資創辦女戲班。上海就有謝家班、林家班、朱家班、清桂班等許多髦兒戲班，在上海的張園、徐園等園林舞臺公開獻藝。1894年，上海的二馬路石路口（今九江路福建路口）出現了第一家京劇女班戲園「美仙茶園」，成為女子戲班的演出基地。其後不同的女班戲園相繼出現，其中一間坐落法租界，叫群舞臺（後稱共舞臺），一直有男女合班的演出。《京劇與晚清上海社會關係探究》一文說：「1911年後，坤伶在滬之勢力日見衰落，難以獨自成班，隨着專門的坤班戲園閉歇，坤伶紛紛走上男女合演之途，重新崛起。」可說明禁令並沒有影響法租界男女同台演出。
反觀北京，直至1928年，著名武生楊小樓挺身而出，向當時的北京市政府提出請求，允許他組織男女演員同台演出，最終獲得批准，才正式踏上男女同班的歷史舞台。1928年底，位於北京東珠市口的開明戲院，首次有男女演員同台演出京劇，打頭炮是楊小樓與新豔秋合演的《別姬》。
男女班其實也是「出口轉內銷」。早於二十世紀初，正式的男女班已普遍在美國金山諸埠及南洋等地出現，內地藝人組團走埠，也往往以男女班的形式組團前往，返國後才變回全男班或全女班。■文︰葉世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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