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期提到從粵曲的發展過程推論,最初有條件演唱「八大曲」應該是「大八音班」。除了八音班,還有些藝人一邊演奏一邊演唱整齣粵劇,被稱為「唱八音」。正由於這種表演方式導致了師娘的出現。
清朝末年,各地的瞽目師娘(簡稱「師娘」或者「瞽姬」的失明女藝人)相繼出現。她們也用「戲棚官話」來說白及演唱,並且一人分演多個角色。有時候她們自彈自唱,有時候沿街賣唱,甚至應邀登門演唱。瞽目師娘也會演唱「八大曲」,因此便出現「師娘版」的「八大曲」。
現存的八大曲的錄音,在香港有兩版本,而較舊的便是師娘主唱的「八大曲」。它是1957年在香港電台錄音,由師娘曾潤心及任錦霞(肖月)演唱,任錦霞當年已八十多歲,拍和名家有馮維祺、吳少庭、鄭集熙、蔡惠宗等人。曲目包括《百里奚會妻》、《韓信投漢》、《辨才釋妖》、《魯智深出家》、《附薦何文秀》、《黛玉葬花》、《雪中賢》及《六郎罪子》。到了1983年,香港電台第五台製作一輯由已故粵樂名家盧家熾主持的《舊調重聞八大曲》,除重播全套師娘主唱的「八大曲」外,亦有訪問當年有份參與錄音的樂師。
另一套版本是1966年在香港商業電台錄音,由梁以忠、張瓊仙、潘朝碩、梁素琴、郭少文、周寶玉、蔣艷紅、梁卓華等人合唱,拍和名家有梁以忠、馮維祺、王者師、黎亨、盧軾、梁卓華、劉潤鴻、鄭劍峰等,是一套類似「大八音班」演出形式的製作。到了1987年,香港電台製作由梁漢威主持的《琴曲重引梁以忠》,梁漢威在節目中選段介紹分析,及指引聽憮得留意欣賞的部份,亦有訪問當年參與錄音的樂師及唱者。香港電台三年前把這輯節目送贈給香港大學,供「嶺南餘韻:八大曲研究及傳承計劃」之用。
《八大曲》各有獨特唱腔,音樂拍和亦有不同板面、過板和過序,規矩法度相當嚴謹,是認識古腔粵曲藝術的經典。以筆名「禮記」的文化界前輩羅禮銘所撰寫的《顧曲談》,其中一章提供「八大曲」的資料,值得細讀。■文︰葉世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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