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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錦添接受本報記者專訪。
將中國傳統文化融入視覺藝術 憑《臥虎藏龍》奪奧斯卡獎
講述中國傳統文化與歷史的電影《臥虎藏龍》、《赤壁》、《無極》、《夜宴》，電視劇《大明宮詞》、《橘子紅了》、《紅樓夢》，舞劇《十面埋伏》、《孔雀》，紅遍內地大江南北。在這一系列經典作品的幕後，負責視覺美術、服裝、造型、化妝工作的葉錦添，正在用他獨特的表達方式展現着一個香港人對中國傳統文化的理解與態度。身為著名電影美術指導、首位奪得奧斯卡最佳美術指導的華人，葉錦添在30多年中不斷用藝術追溯歷史根源，用作品融通兩地文化。 ■文/圖：香港文匯報記者 霍蓉 雲南報道
在舞劇《十面埋伏》排演現場，記者見到戴着太陽帽、穿着一身黑的葉錦添，正在和楊麗萍準備着最後排演。他說話謙虛的樣子，讓人完全聯想不到那個近10年來在「香港電影金像獎」中屢獲功績的著名電影美術指導葉錦添。
7年前（2008年），葉錦添把工作室從香港搬到內地，在電影、電視劇、舞劇中專注學習和發揚中國傳統文化，並探究當代中國的視覺文化對發揚中國傳統文化的意義。在研究的過程中，他找到了自己在文化世界裡的自主權和獨立的存在感，並指出中國傳統文化是東方文化詮釋的主要對象，融通兩地文化，「把古老的文化介紹給觀眾，重新連接同根同心人的精神狀態，是文化使命」。
歷史圖像引發對傳統好奇
「小時候，我對中國傳統一無所知。」他說，他曾和母親到廟裡拜神，看到廟堂裡的神像，「很難理解這些神明存在的意義」，只知道這是一種習俗，需要人們定期上香、供奉祖先。直到慢慢長大，「我才驚覺到，缺少那份自在的歸屬感」。
葉錦添曾寫過：「過去，我並不理解中國對我的意義。」生於60年代的他，年少時看香港有種無根的複雜性，教育中主要灌輸西方優越論的觀點，對傳統的理解幾乎空白，只知道「傳統只是陳舊與死板的代名詞」。但他喜歡攝影，在歐洲殖民時期的圖像記錄中，他看到大量傳述亞洲現實的影像，這些影像引起了他對歷史真相的疑惑。
80年代後期，葉錦添開始電影創作，也開始解讀那些妨礙他理解整體歷史脈絡的原因。然而，在香港創作期間，他越來越困惑中國傳統文化的本質，他說：「很多亞洲藝術家，無法擺脫歐洲偉大藝術的影子，成為能夠獨立表現一個自我世界的人。」沒有自己的文化身份，就算是在世界的舞台上，也難有自己應有的形態。
內地朋友圈助找到歸屬感
「1997年，我不在香港，卻全程觀看了中英政府的交接，見證英國殖民統治在香港的終結。」他說，後來，他從歐洲到中國內地，朋友圈越來越大，在這其中他終於找到了真正的文化歸屬感。讓他印象最深刻的，是中國電影導演陳凱歌和張藝謀的電影《黃土地》，「博大感人的歌聲，成熟而幽深的電影風格，與《紅高粱》中色彩強烈的信號，成為中國電影那時候最響亮的旗幟」，他說。後來從電影《胭脂扣》開始，中國古典文化對葉錦添的影響越來越大。隨後，他潛心以中國傳統文化為基礎，塑造了大量的銀幕形象，《大明宮詞》、《橘子紅了》、《紅樓夢》、《赤壁》、《無極》、《夜宴》都成為膾炙人口的作品，其中《臥虎藏龍》更是獲得了世界文化舞台的尊重，也讓他一舉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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