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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乖乖很會討人喜歡。 作者提供
海濱
柴乖乖很是機警，愛管「閒事」。帶出去遛彎的時候，牠一般是一邊走一邊聞着牠喜歡的或者不喜歡的東西。有時會突然停下來，豎起耳朵，一動不動地緊盯着前方。我朝着牠盯的方向一看：或者是有一條狗正在主人的帶領下從遠處向這邊走來，或者是在花叢中有流浪貓正在盯着牠。幾個月來我可以說與牠是朝夕相處，反覆觀察，始終就是弄不明白：牠到底是怎樣發現幾十米甚至上百米外的狗或貓呢？是視覺、聽覺、嗅覺，還是牠真的有第六感官？說牠愛管閒事，例子很多。如有一次我帶牠去郊區一個地方，住在八樓的房間裡。早晨六點多，牠突然在陽台上衝樓下叫了起來。因為牠一向極少亂叫，我趕緊跑過去向下一看，樓下有一輛車正在緩緩地從車位裡向外倒。見此情景，我就樂了，人家又沒開你家的車，你管什麼閒事啊？就跟老伴說了。沒料到她說：這不是有點像你愛管閒事嗎？我一想，是啊！在這一點上，我們倆確有共同之處。
柴乖乖很「親似人」，很會討人喜歡。「親似人」是我們老家的方言，約等於討人喜歡。但兩者之間似乎也有細微的差別，前者是發自內心的，是天性；後者好像則更複雜一些。反正不管怎麼樣吧，每當我們從外邊回來，牠總是會歡天喜地地跑過來，使勁兒地搖着牠那漂亮的大尾巴表示歡迎。有一次我帶牠去郊區，晚上牠就睡在我房間的門口。夜裡起來小便回房間時，牠爬起來款款地跑過來，親熱地撲在我身上，輕輕地咬咬我的左手，又輕輕地咬咬我的右手，然後就一聲不響地回到牠的地方繼續躺下睡覺了。這讓我有點驚奇。還有一次我從外地回來，幾天沒見，那個親熱勁兒呀！撲上來一邊嗅我一邊搖尾巴的前戲就不用說了。當我坐在門口的鞋櫃上換鞋時，牠先是走過來把牠那兩條漂亮的前腿搭在我的左腿上，一邊搖着尾巴輕輕地咬着我的左手，一邊還撇着耳朵斜着眼睛看着我。親熱了一會兒，下地去轉了一圈又跑回來兩腿趴在我的右腿上，輕輕地咬我的右手。看着牠如此地「親似人」，心裡那個喜歡勁兒就別提了。牠還有一個經常做的動作我很喜歡：伸懶腰。牠做這個動作時，是先把兩條長腿向前一伸，頭和前半個身子向下一趴，尾巴和屁股高高地撅起，很是好看！做這個動作，牠自己肯定是很舒服的，我看着則覺得比牠還舒服！
柴乖乖很本分，很會自得其樂。早晨、晚上我們都在家，沒有問題。白天我們都不在家，牠怎麼辦？就是自己在家裡玩。兒子給牠買了些小玩具，由牠盡情地玩。撲、咬、撕、扯，樣樣本事都用上了。有趣的是，牠對撕咬拖鞋有着特殊的「嗜好」，一看到拖鞋就眼睛發亮，千方百計地搶過去玩起來，一邊饒有興致地撕扯着，一邊還偷眼看看我們是否在欣賞牠的「破壞行為」，萌態可掬，樂此不疲。短短幾個月時間，牠已經至少咬壞了我們家七雙拖鞋！牠還很喜歡玩松球，不管在什麼地方，只要遇到松球，牠就會迅速地搶到它，先把它高高地拋起來，再張開兩隻漂亮的前爪撲過去，逮住後又趴下來左右開弓地下死勁啃，玩得全身心投入，啃得津津有味。令人奇怪的是，每次玩完了，牠還一定要將其放回原處。哪怕是我特地踢遠了，逗牠去追，牠也一定會跑過去叼起來再放回去。最搞笑的是秋風掃落葉的時候，牠會把滿地颳着亂跑的落葉當作小動物去追撲，結果經常是撲了這片顧不上那片，撲了那片又顧不了這片，東撲西擋，左衝右突，閃轉騰挪，忙得不亦樂乎，令人忍俊不禁。
柴乖乖有教養，很「知止」。柴乖乖活潑、好動，有時還很調皮，但卻很「知止」。因我帶牠遛彎多了，記不得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我往飯桌前一坐，牠就不聲不響地走過來，先是看着我，看着我吃飯。接着，牠會坐下來，眼巴巴地看着我，顯然是希望我不要只顧自己吃，也能給牠一口。因為好多有養狗經驗的朋友提醒我們不要給牠鹹東西吃，因而我就不理牠，繼續自顧自地吃下去，並準備牠跳起來與我爭食。記得老家的狗都是這樣的。要是牠過來與我爭食，不要說現在，就是剛到我家不久的時候，牠就可以跳起來夠到門把手了。令我驚奇的是，牠從不跳起來爭，而是就那樣老老實實地坐着，目不轉睛地看着我。不理牠，牠就往前挪，挪一點坐一會兒，坐一會兒再往前挪一點。如此這般，最多共挪了五次，都沒有站起來更不要說跳起來過！我實在是感到驚奇且於心不忍了，就向老伴要來點沒有加鹽的肉，放在地上。牠從容不迫地向那塊肉看了一眼，然後優雅地站起來、走過去，輕輕地把肉吃下去。當向朋友們說起這件事時，不少人都問是不是我們教出來的。顯然，如果是教出來的，說明我們「教育有方」。每次我都很負責地也是很自豪地告訴他們：不是，那是牠與生俱來的。的確，那真的是牠與生俱來的教養和氣質。
柴乖乖很乖，但也有點小脾氣，有時還很「一根筋」。帶出去遛彎兒的時候，如果牠想去哪兒我不讓去，拽牠回來，牠就會一屁股坐下來，直視前方，不理會我。如果硬往回拽，牠就乾脆趴下來和我較勁，較半天勁。當然，牠較不過我啦，就不高興了。牠不高興，有時會跳起來咬我的手。當然，這時牠咬的力度與對我友好時輕輕咬的力度不大一樣，讓你明顯感覺到牠是不高興了，有意見了。但牠分寸掌握得很好，讓你感覺到疼而絕不會咬傷你。更多的則是回過頭來狠狠地去咬拴牠的繩子。那可是用力咬、狠狠地咬，搖頭晃腦，左甩右甩，恨不得將其一口咬斷！
柴乖乖在我家還上演過一齣「狗急跳牆」的好戲。小傢伙小時候在我臥室外陽台上的「家」，兒子給牠準備得可齊全了，不但有吃飯的缽、喝水的盆、睡覺的窩、拉屎撒尿的「廁所」，還專門設有一道兩尺多高的鐵柵欄和幾大盆花叢構成的厚重的「院牆」。把陽台門一關，可以說牠就像是被關進了監獄一樣，插翅難逃。但七月中旬的一天晚上，外面天氣突變，電閃雷鳴，大雨傾盆。睡夢中我似乎聽見小傢伙叫了幾聲--不受驚嚇牠是從來不亂叫的，但很快就沒有動靜了。過了一會兒，我翻過身來無意中看到，牠正站在我通往另一個房間的門口，驚恐萬狀、可憐兮兮地看着我。原來，那天晚上我旁邊那間屋子通陽台的門沒關，牠是從陽台上牠的「小院」裡逃出來，從那個門跑過來的。我趕緊爬起來把老伴和兒子叫起來，告訴他們柴乖乖「狗急跳牆」了！那時牠只有不到四個月大，個子還小，但在「危難」時刻，居然能夠成功地越過那麼高、那麼厚的鐵柵欄和花叢逃了出來！我們無不嘖嘖稱奇。
柴乖乖來我家已近半年，給我們一家帶來了不少樂趣，特別是幫助我順利度過了退休後的適應期。於是，就寫了這篇小文，既表示對牠的喜愛和讚賞，也與各位好友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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