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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星期與一班做粵劇研究的學者閒聊，扯及「薛」（薛覺先）派藝術的承傳，大家都認為林家聲逝世後，薛覺先一派似乎已沒有繼承者。我笑說他的藝術能否流傳下去，無人能說，但他的徒弟仍在，不便在這一刻斷言後繼無人。經大家仔細研究一番，發現白雪仙、梁素琴和羅艷卿都是薛覺先的女弟子。
白雪仙是「小生王」白駒榮之女，排行第九。她十二歲時，父親請人稱萬能泰斗的薛覺先收她為徒。薛覺先有萬能老倌之稱，反串花旦，全行第一。除薛覺先外，師母唐雪卿也有教導她。後來她更搬到薛覺先家中住，從此白雪仙受着耳濡目染的教導。薛覺先更替她改上白雪仙這個藝名﹕白是白駒榮的白，雪是唐雪卿的雪，仙是薛覺先的先字諧音。根據「仙姐」的自述，薛氏夫婦很愛錫她，她說：「我們那時學戲，哪兒有人教的？都是自己摸索，從梅香做起的，我的師傅是薛覺先，薛覺先演戲從來不許任何人在虎度門看的，卻是特准我看。」
梁素琴是粵樂名家梁以忠和名伶張玉京的女兒，幼隨父母習藝。香港淪陷後，梁素琴被迫輟學在家，是時梁以忠任職錦添花劇團的頭架，常帶女兒在班中出入，耳濡目染下琴姐也湊熱鬧在錦添花劇團任梅香，陳錦棠便是她的啟蒙老師。後來梁以忠舉家遷到廣州灣，他轉到覺先聲劇團任頭架，薛覺先與唐雪卿對梁素琴特別鍾愛並納入門下，在桂林的樂群社舉行盛大的收徒儀式，轟動一時。此後十三歲的梁素琴由梅香到五幫至四幫，到了抗戰末期，已躍升為三幫花旦。抗戰後覺先聲劇團重返廣州演出，梁素琴已升到二幫花旦。其後，她受聘到越南，以正印演出。
羅艷卿原師事余麗珍。余氏能做善唱，尤善踩蹺武功，羅艷卿除了學得師傅的南派武功之外，還習練京劇北派武打，因此練就一身非凡的武功本領。抗日戰爭勝利後，她拜薛覺先為師，主要學習文靜戲，經過薛覺先的耳提面命，技藝突飛猛進，掌握了細緻的唱做藝術，成為允文允武的多面手，演藝界稱之為「美艷親王」。她先後在覺先聲、錦添花、大龍鳳等劇團，由第三花旦做到正印花旦。
除上述三位前輩外，李奇峰也曾跟隨薛覺先赴「安南」（越南）演出，對他回國前的生活也有其親身體驗。 ■文︰葉世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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