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09-04] 副刊舞台：「國交」難以擺脫體制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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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松林

——湯沐海「出走」　「國交」再陷困境

周凡夫

　七月底剛以「創新」面貌訪港，並演出了「身價」的中國交響樂團，在八月初樂季剛結束，便傳來藝術總監湯沐海，因新樂季的演出計劃未能獲得樂團通過，不辭而別，「出走」歐洲；高層再次爆發人事矛盾，樂團馬上陷入困局的消息！十月十七日著名作曲家葉小綱特別為樂團創作的大型交響曲《長城》能否按計劃由湯沐海指揮首演頓成疑問外，原定九月份展開的新樂季計劃，亦難免要擱淺了！

湯俞考慮各不同

　湯沐海今次「出走」，矛盾的焦點在於他和團長俞松林存在已久的樂團發展路向的爭論。湯沐海於去年七月中上任後將樂團重建，在節目設計上，最大的改變是以音樂會形式演出了不少歌劇。他強調樂團演完歌劇去演交響曲，會鍛煉樂團的反應和增強爆發力，演完莫扎特的歌劇，再演他的交響曲會更生動，為此他還計劃樂團日後應去伴奏歌劇演出。然而，據樂團中人表示，湯沐海在八月初提出的新樂季計劃，重要的演出，特別是他強調的歌劇音樂會，全部被俞松林否決！原因是俞松林認為樂團應多到全國各地去演奏，才能為樂團謀取福利；然而湯沐海卻急欲透過樂季的規範曲目和歌劇音樂會來將樂團水平加快提升，好讓此一國家級樂團能早日和世界水平接軌。在這兩種不同的考慮下，湯、俞兩人便勢成水火，相持不下，結果都未能說服對方，首次討論不歡而散。第二天的會議，湯沐海索性不再出現，飛到瑞士去了。

　湯沐海的「出走」，知情者表示，完全是因為他無法接受作為樂團的藝術總監，但卻無權去決定樂團的樂季計劃。而他在離開北京時，更表示：「俞松林不走，我不回來」。及後，在比利時演出的湯沐海透過長途電話向記者證實其中部分傳聞，然而，他強調不希望事件演變成私人恩怨。

樂季演出耗資高

　湯沐海更透露他的樂季演出計劃共有三十套交響樂、十多套室樂、三齣音樂會歌劇，為來自哥本哈根的歌劇院伴奏，中國作品亦佔了一定比重，也有多次國內和海外的演出，包括到葡萄牙參加音樂節。他認為這樣子的設計是「國交」走向國際一流樂團所必需的。

　現在這份演出計劃被否決，湯沐海認為是因為樂團沒有錢，無法承擔的說法他無法接受，他說：「這是一份藝術上完美、經濟上經過仔細推敲的計劃。我甚至提出，他們沒辦法做，我可以來做，或者社會公開招標也可以，讓有能力的人來做。」

問題出在體制

　確實，「國交」從文化部所獲得的撥款只有五百五十萬，還不夠發團員工資，而湯沐海的樂季計劃，整個預算卻要數千萬元，在這種情況下，俞、湯兩人從不同的角度去考慮，也就出現了雙方的矛盾了。

　其實，問題的根本還是出在體制上。體制問題至今仍困擾著不少文藝院團，不獨「國交」，不幸的是，「國交」的體制改革，卻一折三波。原來陳佐湟時期是採用藝術總監負責制，由藝術總監擔任樂團的法人，負起樂團的法律責任；到去年樂團再改革，又再改回團長負責制，並自中央民族樂團調來俞松林出任團長，負起法人責任。而湯沐海擔任的藝術總監也就只有藝術上的權力，樂團的最高權力也就操在團長之手，這種情況和陳佐湟開始上任時是完全不同了。

　現在「國交」正陷入困局，不過，「國交」有關人士卻表示，樂團已有應變措施，九月六日的新樂季首演會如期舉行。至於到時湯沐海會否登台指揮，那當是各方至為關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