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4-16] 驍將陳再道口無遮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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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再道上將

吳東峰

　陳再道上將，湖北麻城縣乘馬崗程家沖人。原名程再道，一九二六年報名參加共產黨領導的農民義勇軍時，填表人將「程」寫為「陳」，其姓誤用至今。

　一九三二年八月八日，紅軍向敵陡坡山陣地進攻。陳再道將軍一馬當先，率全營勇撲敵陣，以槍托向左砸之，又回身以槍刺向右捅之，兩敵兵頃刻斃命。忽敵一顆子彈，從將軍右臂進，後背頸出，險中咽喉。傷口血噴湧，將軍全然不顧，繼續率全營向前突擊。將軍之勇名由此大振。

合適做騎兵排長

　一九三八年一月，陳再道將軍奉劉伯承令，赴冀南開闢平原抗日根據地。

　陳再道將軍作戰有癮，聞槍聲即心發癢，尤喜槍對槍、刀對刀、面對面拚殺。擔任師長、軍長後常擅離指揮位置，親赴前沿衝鋒。抗日戰爭中某戰，忽有敵一隊騎兵直撲指揮所。其時，主力部隊均在前線激戰，指揮所僅置一警衛排，眾皆憂之，而獨將軍大喜，曰：「我這支二十響還沒見過葷呢，今天就讓它開開齋。」言罷，率警衛排官兵阻擊，竟大捷。將軍二十發子彈，斃敵四人，傷兩人。戰前徐向前元帥下作戰命令時，必補充一句：「不許陳再道打衝鋒！」

　某日，陳再道將軍又赴前沿單騎衝敵陣。徐向前元帥聞之，召將軍至，問：「騎兵團缺個排長，你看誰去合適？」將軍不解何意，一愣。徐向前繼曰：「我看你！陳再道挺合適。」陳再道將軍忙不迭磕頭作揖，曰：「報告總指揮，下次再也不敢了。」

　解放戰爭中，陳再道將軍率第二野戰軍二縱馳騁中原，圍殲高魁莊，喋血鄭莊寨，大戰羊家集，屢建戰功，陳毅元帥稱之為「再道之勇」。

　陳再道將軍不修邊幅，不拘小節，口無遮攔。即便建國後任鐵道兵司令員，他開會時也雙腿蹲踞椅上，發言時，甚至移股坐桌上。「文革」初期，論及羅瑞卿大比武，將軍曰：「李立三來了，我就聽李立三的；王明來了，我就聽王明的；張國燾來了，我就聽張國燾的；羅總長來了，我就聽羅總長的。」

　又某日軍區辦公會前，將軍聊天曰：「毛主席的身體為什麼那麼健康，那麼胖呢？因為毛主席每天吃半碗白漿糊一樣的東西，如果我有那麼好的東西吃，也能長那麼胖。」故被造反派揪住話柄，批鬥甚烈。

與青年沒代溝

　陳再道將軍回鄉時，與某校學生座談。一學生問將軍：「你當時嚮往的社會是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吧？」將軍答曰：「在青年時代，我認為社會主義是個好人的世界。至於社會主義還會有溜鬚拍馬，投機取巧，敲詐勒索的鬼名堂，是想也沒想過的。」言畢，掌聲驟起。

　陳再道將軍吃西餐時，只用湯勺，從不用叉子等。某國大使館武官對將軍曰：「陳司令，你最好用叉子，這個方便。」將軍笑而對曰：「我不習慣用叉子吃飯，我習慣用叉子垛稻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