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12-03] 十六大開創中國新願景
■筆鋒
中共「十六大」業已圓滿閉幕。在近代中國的歷史發展上，它無疑是一個承上啟下、繼往開來的新階段之始。
突破孤立，加速開放改革
近代中國的坎坷艱辛與內亂外患，早已是人們難以磨滅的共同記憶。而在此過程中，一九八七年的「十三大」是個重大的轉折，它奠定了改革開放的基本方針，也讓中國開始了一場無比艱巨的實驗，當然也出現了失控的一九八九大動盪，中國因而遭受到空前的挫辱與孤立。不過，歷史的評價標準並非只有一個，八九以來十三年的表現，顯示出中國在挫辱下突破孤立，加速開放改革，致力於經濟發展的路，卻顯然仍是最好的選擇。一九九○年迄今，只有中國是舉世唯一在挫辱中大幅增長的特例。江澤民、朱鎔基以降的第三代領導人，實扮演了無比重要的「功勞者」角色。「江朱體制」的歷史重要性是：
落實理性化決策機制
第一，它繼承了「鄧體制」，落實了文人技術官僚的理性化決策機制，使得中國政治選擇的擺動幅度降低。
第二，它以更大幅度開放，使中國成就了「世界工廠」的地位，今年的進出口貿易可望超過六千億美元，而出口則可望超過三千億美元。
跨越險阻 成就卓越
第三，在過去十三年裏，中國在充滿敵視的國際環境下成長，在摸索前進，各種惡意撥弄式的挑戰不絕，並在大使館被炸、軍機被撞，以及台灣問題等方面與美國發生巨大摩擦，但均能在極大的忍讓下使問題緩和，顯示中國已愈來愈能以成熟穩健、不卑不亢的態度處理糾紛，這也是中國的國際角色日益重要的主要原因。
第四，除了相繼完成港澳回歸外，對內對外也開始各種具有重大歷史意義的宏圖，如西部大開發、三峽大壩、天然氣管的鋪建、加入世貿和申奧、與東協組自由貿易區等。所有的這些國家作為，都顯示了前瞻性的歷史視野。中國的一切努力，就是要追趕在歷史上耽擱掉的日程表，這種歷史的急迫感，乃是改革動力的起源。
「十六大」在這種樂觀的氣氛下召開，除了是階段性的肯定與總結外，也是新藍圖的攤開。總書記在報告裏，以「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目標，勾勒出了由現在到二○二○年的願景，這份報告清晰而務實，乃是一個中程發展的歷史文獻。二十一世紀的前二十年，將是中國的關鍵時刻，江澤民的政治報告特別以這個階段為核心，深意自現。
權力接班順利完成
「十六大」閉幕，權力接班在和平樂觀的氣氛下完成，第四代領導人將依序就位。我們可預見一個學歷更高、更有現代治理觀念的新菁英階層，將在這樣的權力轉運中逐漸形成。然而，新菁英階層必須要有「挑重擔、走遠路」的自我期勉。因為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化，尤其是中國繼「世界工廠」後，「全球最大新興市場」的地位也告確定。因此從今年下半年起，一波以中國內需市場為目標的「中國新投資熱」已告形成，它主要以金融保險、商品通路、文化出版、電訊網路為對象。
面對兩大挑戰
除了內部結構性的問題，必須更加精明和有能耐去面對外，總體而言，它必須面對兩大根本挑戰：就內部而言，它必須建構出新的合理性與正當性，化解國家內部的各種不均衡，並給予人民更多改善生活的選擇機會。任何改革中的國家，都必然會出現所謂「期望增加的革命」。意思是說，由於改革，使得人民的期望也隨之增加，若這種增加的期望未獲滿足，新的動盪即注定出現。西諺說過：「人民對勞苦功高的領袖總是無情」，改革的路不能有任何猶疑，走了第一步，就必須走第二步、第三步，一直走下去，改革所帶來的問題必須靠智慧、能力，與更大的改革來解決。
爭取朋友 化解譭謗
就外部而言，中國的發展與富強之路未必順遂。各類挑弄、疑忌，甚至顛覆破壞都將難免隨時窺伺發作，因而如何藉著表現和努力爭取朋友，擴大空間、化解譭謗，也成了第四代領導群的要務。而第三代無疑是榜樣。
無論挑戰如何嚴峻，路只有一條，那就是不斷的自主改革，積極為世界打造理性、和平、正直、平等、容忍的新價值。這是中國的「新形象」，它應在第四代中完成。
（原載《亞洲週刊》，本報有刪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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