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4-13] 聊天室：立雪顯虔心

放大圖片

少林寺現以中國功夫傳名世界

羅　琅

　有云中國功夫出少林。福建省有少林寺，但位於河南登封五嶽之一嵩山少寶山下的少林寺，才是祖寺。始建於北魏太和十九年（公元四九五年），不久前這裡舉行過慶祝建寺一千五百年大典，香港查大俠前往參加拍下的照片，高懸寺前，俠必有武術才可以路見不平仗義相助。

　登封少林寺，二十多年前香港銀都機構曾到該寺實地拍攝武術電影《少林寺》，除大收票房紀錄，也把李小龍所稱的中國功夫，追本探源發揚光大。現在登封開的武術學校有四十多間，有一家名字就叫「釋小龍武術學校」。不單全國青少年來這裡學武的人多，外國男女慕名來學功夫的也不少。衛星電視正播映洋人學功夫的片集，吸引不少觀眾。

　少林寺現以中國功夫傳名世界，但登封少林寺過去是以禪宗祖庭著稱。達摩祖師來華傳法，曾在這裡面壁九年，因此少林寺有「天下第一名剎」之稱。

　《少林寺》電影上所見的是那座練功堂，現在的山門及其他建築物都是新建的。少林功夫熱令該寺復活並帶動該市繁榮興旺和現代化。

　我參觀時最有興趣的，是聽介紹該寺「立雪亭」的故事。為我們作介紹的是位生得五官端正、四肢勻婷女青年，講話抑揚、知識豐博，吸引聽者，她說：「立雪亭」是講達摩祖師與二祖慧可傳衣缽的故事。

　弟子慧可追隨達摩面壁九年，達摩覺得慧可性格剛強難馴，當時少林傳弟子衣缽為單傳，但祖師卻遲遲不將傳人宣布。隆冬有日下大雪，達摩開門見慧可立於雪地，便問他何以立於雪地，慧可說為表示自己對師虔心一片。達摩說，傳你衣缽，除非天落紅雪，慧可一聽立拔刀斷臂，在雪地上跑一圈，血染雪為紅，達到祖師的條件。達摩受感動，便立他為第二代傳人。後傳至五祖，因傳位屢有爭執，五祖改變單傳，才有六祖慧能來廣東南華寺創禪宗。我看香港佛教界人士，介紹此事大同小異，異者即不提斷臂事。有立石刻著「立雪亭」三字，此碑可能是舊物，而「立雪亭」則是近年新建。聽完「立雪亭」故事，使我想起「程門立雪」的典故，是講宋代程頤弟子游酢與楊時初見程頤時，見師正瞑坐，兩弟子不敢驚動，到程醒覺，門外已積雪成尺，也有說三尺。其實下一尺雪等待的時間已不短了。後人有詩詠此事句：

　「卓彼文靖公，早立程門雪。」

　程門立雪形容古人的尊師重道。同敬重皇天、後土、天子，父母、老師共稱「天地君親師」，甚至寫貼於壁每天叩拜。現代社會這種關係已淡薄，有個時期，甚至有學生批鬥老師，搞得師道蕩然。

　慧可立雪為了要繼承衣缽，達摩與慧可相處時間不短，要求天落紅雪難題試探，慧可反應快斷臂以血染雪。令達摩感動，這表示出慧可的決心。古人認為身體髮膚受自父母不敢毀傷，他可斷臂以示看破紅塵。

　程門立雪故事發生時，後於前者四五百年，表示不驚動業師休息，耐心久候師醒，表現出他們的虔心。值得弟子這樣尊重，必然是道德文章，高山仰止，才深受學生敬重。

　香港電台拍小思女士對其師長的敬重，雖未立雪以虔，但她的尊師重道感情一樣顯出她虔心一片，也同樣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