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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月28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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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1-28] 「香港製造」科學家——劉家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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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家銘博士主講「從太空為地球把脈」。

文:鍾舒

 近年多名華人科學家相繼在海外揚威,證明中國人的科學才能無容置疑。其中,大氣科學家劉家銘博士在香港長大,讀大學,是首名任美國太空總署主管職位的華人科學家。

 一個冬季季候風壓境的早上,記者拜訪了香港天文台位於尖沙咀的辦公大樓。劉博士居中坐著,正與天文台科學主任交流。他身穿黑色西裝,草綠色恤衫,沒有結領帶,精神矍鑠,簡樸中見神釆,一身學者風範。

 劉博士現職美國太空總署哥達德航天中心(Goddard Space Flight Center)大氣實驗室,主管氣候與輻射科,同時擔任香港科技大學數學系的兼任教授。今次回港,是應香港天文台之邀主講「傑出氣象學者科普講座專輯」,並與同行交流研究心得。

 劉博士是首位擔任太空總署主管職位的華人,不但個人在學術上勇猛精進,而且在制度上為科學家提供支持、協助,推動整個領域的發展。

無心插柳柳成蔭

 擁有如此成就,想必是自小志向遠大吧?其實劉博士的成功之路,並不刻意。

 往美國進修時,原本打算向純物理方面發展,但很快就發現美國研究院的人才太多、太厲害,而且都有為科學獻身的精神,競爭非常激烈。當時一個名牌大學的博士畢業生,往往要十年八載才能成為教授,他自忖需要一份穩定的工作,無法在美國呆那麼久。

 機緣巧合之下,劉家銘得知華盛頓大學的大氣科學系正在冒起,率先將流體力學的方法應用於氣象學,想想也符合自己的專長和興趣,便報讀了。

 畢業後在海軍研究所教了幾年書,後逢美國太空總署開設一個新的實驗室,便加入服務至今。

不愛曲高和寡

 現在回想起來,其實是明智的抉擇。天才始終是極少數,劉博士說,尤其在物理學、數學界,簡直一山還有一山高,隨時花掉數載心血研究的問題,讓別人用兩頁紙就解決了。而且從事尖端科技範圍實在太過狹窄了,隔行如隔山,可能全世界只有幾個人明白你在做甚麼。劉博士不喜歡曲高和寡的孤獨感覺。

 相反大氣科學則與大眾生活息息相關,「同農夫都有話題」,他說。

 例如全球暖化,就涉及能源,氣象,經濟甚至國際政治。要將專門的知識應用到實際的情況,除了天才,還需要靈活的思維及全面的才能。劉博士找到新天地,從象牙塔中跳出來,將胸中所學應用於現世。

 「大氣活動與人類活動互為影響,所以做研究的無可避免要面對公共行政的議題,不能只躲在自己的世界裡。」他現在做主管,就是統籌研究工作,提高整個部門的學術水平,使學院中的高深知識更直接有效的造福人類。「美國人很實際,國會議員不會花公帑讓學者做空頭學問,分別在於他們眼光較闊較遠而已。」

「只想做好本份」

 由求學到擇業,順其自然的不少,現在回想起來,卻又往往是明智的決定;是全屬運氣?抑或是成功之道?

 自小學業成績驕人,但劉博士不迷信名牌。這習慣,在中學時期便已顯露出來。中學時就讀香港新法書院大坑道分校,會考成績優異,轉往英皇書院讀預科。

 「讀了兩個星期,和一位老師合不來,於是轉回原校。」

 後來他在香港大學入學試獲五科全優的佳績,父母想他讀醫,但他一心往物理學發展。

 那時他的家境並不富裕,無法出外升學,於是入讀港大物理系。

 畢業後在新法書院教了一年,才儲足旅費,拿獎學金往美國升學。一心往外闖的他,覺不覺得浪費了幾年?

 「當時沒有想那麼多,只想做好本份。」劉博士淡淡的說。

「填鴨」變天鵝

 劉博士是香港「填鴨」教育制度的「產品」,誰知,到了美國,「填鴨」變成天鵝,同時,發現香港的教育也有好處。「研究院的功課壓力很大,其他同學都吃不消,但香港來的自小已適應了。」

 「香港的教育制度雖然死板,但正因為死板而紮實,為將來打下了穩固的基礎。」

揀學校「A-」級足矣

 他認為,做學問不必太早出頭或太強出頭,因為真才實學是逼不出來,也裝不出來的。「子女進大學,我說不必讀哈佛,挑『A-』級的就可以了。到了研究院,才挑那一科最好的一間不遲。」

 但話說回頭,要在兩個階段之間的轉變中適應自如,必須兼具勤奮刻苦的意志及靈活創新的天才,還有是敢於嘗試的氣魄。「同行談起,都說在我們那個系留學的,香港學生比台灣來的少得多,但幾乎每一個都得獎。」

 「我想他們太封閉於自己的圈子了,太在意自己的中國人身份,沒有融入當地的環境,不像我們香港長大的,從小就接觸不同的文化,他們缺乏『Cultural Training』(文化訓練)。」現在劉博士已融入了美國的生活,教育子女也入鄉隨俗,任他們自由發展,沒有強求「子承父業」。

 作為頂尖科學家而勇於面對現實世界,不固守既有的空間,愈鑽愈窄,並不是人人都做得到「有些搞純科學的,覺得轉往應用科學是紆尊降貴(Condescendence)。」

 至於身為精英分子而不好高騖遠,更是難得。「香港很難做到美國一樣全面,我們應找出我們的定位(Niche),不斷參與,自然會佔一席位。」

 這種樸實的風格,同現今學界浮誇之風鮮明對比,劉博士今天的成就,便是這套求實之道最有力的支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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