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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3月9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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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3-09] 人物紀事:哲學怪傑熊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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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大有關熊十力的研討會刊

俞 揚

 熊十力是20世紀特立獨行,無所依傍的哲學怪傑。熊十力自幼即與眾不同,獨具才思而又非常自尊、自信。他曾口出「狂言」道:「舉頭天外望,無我這般人。」令其父兄詫異不已。十六七歲時,他即四處遊學,當他最先讀到陳白沙的《禽獸說》時,忽起神解,「頓悟血氣之軀非我也,只此心此理,方是真我。」並從中領悟到人生之意義與價值。絕非是趨利避害、去苦就樂等外在滿足,而在領悟人生之意義與價值,體識至大至剛之「真我」,以合於天地萬物之理。這一覺悟基本上奠定了他以後的治學方向。

獨創新唯識論

 熊十力被蔡元培聘為北大主講佛家法相唯識的特約講師。一到北大,他即打破「師生蟻聚一堂」之學院式教學方式,而採取古代師生朝夕相處,自由隨和的書院式教學,力主道德與學問並重,生活與學習一致。在主講《唯識學概論》的過程中,他對唯識論逐漸由懷疑而至展開批判,並開始構造他獨出心裁的「新唯識論」哲學體系。

 熊十力一生絕不媚俗,蔑視隨人俯仰,凡是接觸過他的人都知道他愛罵人,尤其愛罵那些達官貴人與名士。而在為民請命、埋頭苦幹、捨身求法等方面絕不含含糊糊。好罵朋友與學生也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因為「憂世之思深,憤世之情急,憂憤急,而亦不忍離世,故求人也殷,責人也切」。

 熊先生授課也很特別,即是平日與友人門生論學時也不例外,一旦說至重要關頭,往往意氣風發,情不自禁,隨手在聽講者的頭上或肩膀上重重拍一巴掌,然後哈哈大笑,聲震堂宇。學生們來聽熊先生講課,都找一個遠離老師的座位,因為都懼怕熊先生的「棒喝」。

頗有魏晉人風度

 熊十力的字一如其人,粗放草率,似童稚塗鴉,卻備受白石老人的推崇。50年代初,熊先生女兒仲光曾從齊白石學畫,成為白石老人的女弟子之一。齊白石有一天忽然提出訪問熊十力,國畫大師與哲學大師竟然一見如故,相見恨晚。熊十力的書法很少有人稱讚,獨獨齊白石認為妙不可言。

 一次王元化來他家拜訪,正巧他在沐浴,他讓管家把王元化叫進去,他赤身坐在澡盆裡與王談話,頗有點魏晉人風度。廢名與俞平伯、冰心等都是知堂先生周作人的得意門生。廢名亦是怪才,十分尊重其同鄉前輩熊十力先生,但在學問上則常與他爭執不休,有時雙方鬧得臉紅脖子粗,甚至發生扭打,廢名往往一怒之下拂袖而去。可第二天廢名再來,兩人又和好如初,在一起談笑風生了。足見他們都像孩童赤子一任感情自然流露呀。這在當時的北大被傳為笑談。

指學人二大弊病

 十力先生在學術研究上提倡「孤往精神」,他說:「中國學人有一至不良的習慣,對於學術,根本沒有抉擇一己所願學的東西。因之,於其所學,無有甘受世間冷落寂寞而沛然自足不顧天不顧地而埋頭苦幹的精神於中的生趣。如此,而欲其學術有所創闢,此比孟子所謂緣木求魚及挾泰山以超北海之類,殆尤難之又難。吾國學人,總好追逐風氣,一時之所尚,則群起而趨其途,如海上逐臭之夫,莫名所以。曾無一剎那,風氣或變,而逐臭者復如故。此等逐臭之習,有兩大病。一、各人無牢固與永久不改之業,遇事無從深入,徒養成浮動性。二、大家共趨於世所矜尚之一途,則其餘千途萬途,一切廢棄,無人過問。此二大病,都是中國學人死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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