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4-01] 隨想國：木棉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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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花

興　國

　每天都從北角碼頭乘坐渡輪到九龍城碼頭，因為辦公室是在土瓜灣，從碼頭走五分鐘路程就到了。十年如一日，風雨無阻。今年，碼頭右方的一些舊房子拆了，視野比較寬廣，因此每回抵達九龍城碼頭時，都會抬頭往右方看看。那天，一抬頭，猛然看到兩團火紅，在兩棵樹頂上冒出，非常奪目。啊！原來又到了木棉花開的季節。每年的三月，正是木棉花盛開的時候，那火紅的色彩，令人想起木棉的別稱——英雄花和烽火樹。

　這兩棵木棉，應該種植在那裡很多年了，要不是舊房子拆除，那象徵英雄和烽火的紅色，還不會那麼輕易顯露哩。看見這兩棵木棉，使我想到香港很多地方也有木棉，只是我們平常不太注意而已。

　果然，當我開始留意時，便有收穫了。在坐小巴走在薄扶林道的時候，我便注意到，這條路上便有好多棵木棉。有一棵更是和其他的不同，別的都是在沒有葉子的樹上開花的，這一棵卻是樹上還長著葉子便開花了。這是我看過的最奇怪的一棵，也許是氣候的問題吧，造成花與葉同開。

　在薄扶林道的木棉，最火紅最燦爛的，是薄扶林墓園的那一棵，大概是在訴說死者生前的光輝吧。這使我想起清代黃遵憲《春夜懷蕭蘭谷》的詩句：「隔牆紅遍千株樹，何日能來看紅棉。」這裡的紅棉特別紅，正是死者對生者的期待，期待他們來探視。